身上的火热劲才慢慢的散去。
这才站起来,向李纲道了歉,正式的邀请其入席。
下人们远远的看着表现很反常的侯爷,被侯爷一个眼神吓的赶紧躲了起来,侯爷的龙爪手修炼的很娴熟,要是被他抓到,主母该要家法伺候了。
有客人在,家里的下人闹的不是很厉害,但是,即便是这样,菜肴上齐了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一个下人,这并不是待客之道,但是,吴家就是这样的,因为吴熙要开始说话,说的基本上都是机密,他不想让家里人跟着操心,所以,这已经形成了一个惯例,不管来人是谁,基本上都是这个待遇。
“李大人,怠慢了!”
吴熙嘴里满是歉意。
“哪里的话,侯爷日理万机,是百姓的福音,李纲在这里有礼了。”
李纲说着真的站起来,给吴熙行了礼。
李纲是吴熙在后世最为看重的老臣之一,要人家行这么大的礼,实在是担当不起,赶紧上前就要搀扶,但是就是这一个动作,显示出吴熙的稚嫩。
这本身就是一个可以受得起的礼,不需要这么紧张,他这么一弄,搞的李纲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
双方重新做定之后,吴熙赶紧给李纲倒满了酒,自罚了一杯之后,才和李纲喝了碰杯酒,这是吴熙在后世学到的臭毛病,尽管到了宋朝,短时间之内,仍然改不掉。
“李大人来府上是有事吗?”
吴熙这才问起了李纲上门的原因。
李纲是正值的大臣,没有什么事情,很少和其他大臣走动,为的就是不让御史弹劾他和其他大臣拉帮结派,这是朝廷上的忌讳,搞不好被政治敌人利用,他的仕途也就结束了。
“没什么事,就是单纯的来拜访一下,顺便谈谈当下的局势。”
这就是来询问吴熙在军事上怎么看现在北方激战正酣的两国,给宋朝带来的危害的。
“这是国家大事,理应在朝堂上讨论才是,吴熙不才,大的治国方针还需要圣上来裁定,我们都是一些军武上的莽汉,说话算不得数。”
李纲笑了笑,端起酒喝了之后,说道:“吴候如此谨言慎行,不像是你的风格,据老夫了解,吴候就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为何到了老夫这里,就闭口不言,所谓何来?”
让人家看了出来,吴熙老脸一红,话锋一转,说道:“很多人都盯着我呢,不谨慎一些不幸啊,小子凭空冒出来,像浇了大粪的庄稼一样,飞快的生长,就会阻碍一些人的既得利益,所以很容易就要被人抓住小辫子,国事在朝堂上尚且不能随便乱说,何况是在家里?”
吴熙还是不愿意在李纲的面前说出自己的见解,因为没有任何的作用,要是说话能解决问题的话,朝堂上的那些文官早就把金人杀了千百遍了。
李纲虽然是文官,但是骨气还是有的,要不然在金人杀到城下的时候,还能指挥着军卒屡次发起反冲锋,虽然都是失败的,但是精神可嘉啊。
“既然吴候不想说,老夫也不勉强,打好你的仗就行,整个京城的将门都在往前面爬,而且还收到了一些成效。
曾家的曾夤,娶了帝姬赵玉盘,让自己家族的位置牢不可破,而且还在军武里安插了自己的人,就是为了将来着想。
曹家的曹奂,娶了荣德帝姬,虽然还有过门,听说曹奂从山里面回来就会住进公主府去伺候公主,为的是什么啊,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家族距离皇帝更近一些,如果以后有什么立功的好事,能首先想到他们家才是。
折家,宋家,杨家,呼延家,哪一家不是挣着抢着往前面走,可是你倒好啊,完全不把这些当会事,你先是有一些功劳,可以让你衣食无忧的过活,可是往后呢?
难道真的像外界传的那样,你终究是要离开的吗?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李纲说话有些激动,似乎也在为吴熙的动机有些怀疑。
暴风骤雨的问话式谈话,这是吴熙的专利,现在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吴熙老是觉得怪怪的。
“李大人心系朝廷社稷,吴某打心眼儿里佩服,可是你们的做事方式不是小子所能接收的了得,刚开始的时候,小子只有自己一个人,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怕,最多是重活一回而已。
可是现在不同了,一大家子人跟着小子要吃要喝的,不认命都没有办法了。
大厦倒塌的时候,小子可以轻易的躲开,可是他们怎么办?”
吴熙用问话结束了谈话,李纲也从吴熙的心目中走下了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