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悦站在门侧,连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因为听到消息时正好在旁边,顾昕漾只好跟着过来了,宁邵匡当然是陪着她。
“妈……你为什么这么傻?”顾诗悦扶着门框,眼泪哗哗地流着,瞅着病床内的医生,还有面无表情的守卫,崩溃地大吼:“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地就没了?你们医院是怎么负责的,你们是怎么看着她的!”
白凤是今天凌晨三四点左右在洗手间的输液架上用裤带系成绳子上吊的,那个时段正是人最容易疲乏的时候,谁会料到她会再次自杀呢,洗手间又是监控死角,上吊不比割脉,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
医生和警察脸色都不好看,毕竟病人在眼皮子下里自杀死了,他们多少还是有些责任的。
“病人留下遗书,她是自杀的,我们院方只管治病,没有义务还管病人的思想。”医生一脸严肃地说:“谁是顾诗悦?”
“是我。”顾诗悦哭着接过医生手中的遗书,折得四四方方的纸背上,看到白凤的字迹写着她的名字,到底是母女连心,想到白凤就这样没了,她捧着信纸,哭得更大声。
“谁是顾昕漾?”医生又说。
顾昕漾有些意外,还给她留了话?
“给我吧。”
她伸手从医生手里接过信纸,打开来,粗略瞥了几眼。
白凤这次是铁了心,她不想坐牢,昨天在医院里看到宁锦昇,又想了很多,她和顾诗悦的想法是一样的,知道自己坐牢,对一对儿女的影响有多大,从一个锦衣玉食的豪门夫人沦落成阶下囚,她真心觉得是生不如死,这些天的牢狱生活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生机,昨天把顾诗悦托付给宁锦昇后,她更加坚定了决心,再次选择了自杀。
如果她的死,能换来顾诗悦顺利嫁入豪门,也算是值了。
在遗书里,她恳求顾昕漾放过她的一对儿女,她已经用死来弥补她的过错了,请顾昕漾看在顾诗悦和顾奕斐是她的弟妹份上,不要再去为难他们。
为难?
顾昕漾冷冷折好遗书,她从没想过去为难人,但是人家欺到她身上,她也绝不会含糊。
宁邵匡仗着身高的优势,也将信的内容看了大半,和她的表情一样,脸色也凉了几分。
合着白凤临死还觉得她是被顾昕漾害的。
宁锦昇这时匆匆赶来,见到宁邵匡,眉梢几不可见地拧了拧。
“四叔。”
宁邵匡嗯了声,朝他点点头:“你来了。”
“阿昇……”顾诗悦看到他才算是见到亲人,眼前一亮,哭着飞扑过去:“我妈……没了。”
宁锦昇将她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细声安慰着,边向白凤的病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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