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昨日回家的时候,遇到弟弟萧安然。
那小子似憔悴了许多,见到她,就问:“三小姐她是不是真的救了洛王?”
等知道确切的答案后,他不由苦笑:“原来如此。恐怕她会成了洛王的人吧?”
他既没得到过,当然也谈不上三妹失去。
这份心思,慕容薇恐怕根本不知晓。
不过是少年的单相思罢了。
既然知道无法成功,他也放弃了。
毕竟,人家对他也无意啊。
云霞回过神,看着慕容薇平静的模样,还真有点佩服她。
经过那么大的事情,她还能如此平静,修身养性的功夫,简直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等大家都选好了料子,这就回了正堂,到西次间摆了几桌,因为是冬至,吃的是馄饨。
一顿馄饨宴下来,天色也渐晚了。
慕容薇回了墨园,绿儿捧了匣子恭敬地很,慕容薇笑着说:“怎的,像捧圣旨似的。”
绿儿连忙道:“这可是皇后娘娘赏的呢,小姐可要供奉起来的。”
慕容薇摇了摇头,说实话她倒希望皇后娘娘赏她点银子,送她东西,她又不能卖了,当着摆设,有甚意思?只能看不能用的。
等到慕容薇打开匣子,只觉得满眼珍珠宝光,见了里面的东西,眨了眨眼。
里面有一套珍珠头面,颗颗南珠,珠圆玉润,难得一般大小,价值连城,除此之外,还有璎珞珊瑚的金丝项圈,雕花镂空的鸾鸟赤金手镯,扬州进贡的菱花江心镜,缅甸进贡的翡翠玉佛……
慕容薇看得眼花缭乱,几个丫鬟也是瞪圆了眼睛。
“皇后娘娘恩典。”慕容薇吁了口气说。
“是啊,皇后娘娘赏得真厚。”绿儿笑着说:“恭喜小姐得赏。”
“这是小姐的功劳换的。”香桃说。
“瞧咱们都个个没出息的。像是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慕容薇自嘲道:“好了,这些个东西都是宫里送的,都是内造或进贡的东西,上面都有标记的,就算拿去当铺也是没人敢换,真的是只能看不能花了。”
香桃瞪圆了杏核眼:“刘姥姥是谁呀?小姐,这可是御赐的呀,怎能拿去当铺当了?”
“开个玩笑么,傻丫头。还不收了?”
香桃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收起来,“可得收好了。”
慕容薇打趣道:“一定得注意,防着耗子拉走了,那小姐我可要唯你是问。”
香桃认真地点点头:“小姐放心,我在宝贝在,我不在宝贝还在!”
众人哈哈大笑。
“就你会耍嘴。”慕容薇笑着说,一边走到墙上挂着的九九消寒图:“这是大哥他们送来的吧?”
“是啊,大少爷和二少爷送来的。”
慕容薇还是第一次见这玩意儿,横竖九九八十一格,每天涂一格,根据阴天和晴天各画不同的颜色,等到八十一格画完了,这春天也就到了。
慕容薇知道还有种法子是画梅花的,很是风雅,于是提笔画了一株梅花,共有九枝,一枝对应一九,每枝上面共有九朵梅花,每天涂一朵梅花。晴则为红;阴则为蓝;雨则为绿;风则为黄;落雪填白。
“小姐这个可比填格子有趣多了。”
“那以后可要每天都记得填上去才行。等到梅花都开了,也就到春天了。”
慕容薇望着眼前的梅花图,心中想着: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她应该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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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靖王的二公子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萧明睿正自己跟自己对弈,听到苏德的禀报,顿时诧异不已,萧景澜?
他来干什么?还说有要事相商?
萧明睿若有所思,“请他进来吧。”
苏德迎了萧景澜从外面进来,今日他着了宝蓝色如意纹窄袖直缀夹袄,泥金纻丝织锦鹤氅,乌发如墨,眉目潇洒,进来解了鹤氅,先向萧明睿行了礼:“景澜见过洛王。”
萧明睿靠在迎枕上,乌发没有束冠,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目若寒星,厚薄适中的唇瓣因为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只那眉宇间的气势依旧慑人。
他披着月白缠枝梅花的白狐裘披风,修长的食指捏着一枚黑棋,随着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哒一声轻响。
“免礼了。景澜说有事相商,不知道是何事?”
萧景澜微微一笑,走到床边,看到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忽然道:“看您这棋子,似乎心绪有些混乱。”
萧明睿眸光一动,“那又如何?”
萧景澜捻起一个白子:“我想跟王爷下一盘棋。”
萧明睿心中摸不透这小子到底所为何事。
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说出这样的话。
“我想跟王爷下这盘棋,看看谁输谁赢。赌注是一个人。”
萧景澜定定地看着他,“殿下,敢是不敢?”
萧明睿目光冷了下来,忽然间伸出手拨乱了棋盘,“下与不下的权力在我。我为何要跟你赌?”
“殿下当然可以选择不跟我下,可殿下还是输了。”萧景澜微微一笑,“其实殿下大可以直接跟皇上请旨的,那我就必输了。但殿下还没有,所以我来了。”
两人目光相对,顿时电闪雷鸣,寒气横生。
两个美男子,一坐,一站,一动,一静,在这缭绕暖香的房间里形成了一幅画,若画下来,当是绝代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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