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学子被安排在最末几位进场,没有考棚遮挡烈日,不少本来很有希望考中的学子纷纷中暑。如此一来,本来无法考中的某些人自是捡了个大便宜。”
在场之人皆听出了陈平话里的不屑之意,崔庆和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从街道的另一边走来了一位身穿白色直裰,头戴毡巾,风姿卓然的少年郎。
“啊呀,快看,那是陶亦然,小三元陶亦然啊!”
“没想到宁安府的陶亦然生得如此出众,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打住,打住。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子。”
“真是没天理啊,你看人家,不但长得一副谪仙模样,出身又是名门望族,人比人,气死人呐!”
陶亦然似乎没有听到别人对他的议论,施施然走至崔庆和一干人面前,温和地笑道:“庆和兄,提学大人邀请我去参加簪花宴,不如你也来吧?”
啊?这什么情况?崔庆和居然同陶亦然这么熟?簪花宴啊,提学大人的簪花宴,没几个人可以参加的,好羡慕崔庆和啊!
崔元玮推了推尚在愣神的崔庆和,连忙替他应了下来:“陶案首盛情,敢不承领?”
陶亦然嘴角溢出笑,神色间似乎对这样的回答感到很满意,说道:“既如此,庆和兄,走吧。”
“哦哦。”崔庆和看了看陶亦然,傻傻地应了两声,随即紧紧跟上了他的步伐。
在崔庆和跟着陶亦然去参加簪花宴的时候,崔元玮回到客栈,快速提笔写了一封家书,封好信口,让人带到了驿站。
几日后,他的这封信抵达了上河村。
七叔公拆开信一看,当即笑得合不拢嘴了:“老大,老大,快,快去把庆和中秀才的消息告诉长河去!对了,过年使的鞭炮还有没有?没有的话,你让元冲去镇上买,要快!”
“知道了,爹。”村长也是乐得不行,拿起书信就跑出了家。
一路上,村人们看着平时稳重的村长像是变成了个傻子似的,纷纷上前拦下他道:“村长,你咋了?是不是出事了?”
“没,没。”村长眉飞色舞的道:“我是高兴的,高兴的。我跟你们说,我们上河村终于出秀才了,而且一出还是俩!”
“是吗?太好了!”听到的村人马上跟着乐呵起来。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农问道:“考上的人是谁啊?”
村长一挺胸脯,自豪地答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我家元玮,还有长河家的庆和了。这不,我赶着去给长河报喜呢。”
“村长,我和你一起去。”
“村长,我也去,我也去。”
很快地,村长屁股后头就跟了一大帮人。
走到崔家,恰逢崔长河背着锄头走出来。他一看到家门口突然涌现出那么多的人,霎时惊住了。
“村......村长,这是怎么了?你们......”
没等村长回答呢,身后一个中年男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宣布了答案:“长河,我们是来给你报喜的,你家庆和考中秀才了!”
“什么?”只听“咚”地一声,崔长河肩上的锄头落了地。下一刻,他转身就往家里冲去,嘴里一边大喊道:“他娘,他娘,你快出来。我们三郎考上了,考上了!”
这声喊叫把尚在家里的所有人都给招了出来。
“你说什么?”徐书怡拿着绣到一半的荷包问道。
崔长河再度地大声喊道:“我说三郎考上秀才了!”
考上了?徐书怡顿时大喜过望,说道:“消息到了?”
“到了,到了。”村长手举着书信,笑呵呵地道:“元玮写来的书信,说两个人都考中了!给,你们要不要看一看?”
崔长河的目光投向了徐书怡,只因她是家里唯二的识字之人。
徐书怡接过信件,拿出来一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冲家里人点头道:“确实如此,三郎考上了!”
话音刚落,村民们的恭喜之声如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啊,长河家的,恭喜恭喜。”
“长河,你有福啊!”
“哎呀,别忘了恭喜村长。”
“是是是。村长,长河,你们都是有福之人。生的儿子好啊!”
“长河家的,我早看出你们庆和一定能考中。我这眼光多少好!”
徐书怡感觉自己笑得都快抽筋了,一个劲儿地回道:“哪里,哪里,我们三郎就是运气好了点。你们的孩子也都不错的......”
真是繁忙而又开心的一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