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干爹,你是没看见,他走路可威风了!”唯一说着,歪歪扭扭的学着走开。
心里乐坏了。
只是,当夜,这个土财主却被打劫了。
那劫匪直接一人,飞身而入,手中剑指土财主的脖子,叫他交出所有金银珠宝,否则便要他小命。
土财主贪生怕死,立即交出所有金银珠宝,求活命。
祁宏申拿着那一大袋子金银珠宝回到医馆,恰巧被唯一看见,唯一看着祁宏申,“干爹,你是不是做坏事去了?”
祁宏申不语,唯一却呵呵笑着上前,“干爹,我们劫富济贫去吧!”
唯一只是一句玩笑话,祁宏申却当真了。
当天便把阿回送去京城锦王府,带着直接离开。
一路上,真真做起了劫富济贫的事儿。
唯一聪明啊,不停的跟祁宏申学武,学医,甚至学起了咒法。
唯一的小嘴够甜,一口一句干爹。
两人从富贵人家劫了银子,当天便送给了穷人。
从浩瀚,到齐国……
“干爹,我觉得,我们应该有个响亮的名号!”
祁宏申放下筷子,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唯一,“什么名号?”
“比如,杀人不眨眼,唯我独尊……”唯一张嘴说了几个,个个都嚣张霸气。
让祁宏申无语至极。
“叫什么都好,你看着办吧!”
“那就叫唯我独尊了!”
“嗯!”
这段日子,唯一早就忘记,要撇开祁宏申的事儿了。
小镇。
何花已经蹲守许久许久。
信。
她早已经请人送到了沧溟给君嘉誉。
她就不信,君嘉誉对她信中内容,不感兴趣。
沧溟。
君嘉誉对君羽玥派兵攻打沧溟一事,着急上火,好几次打了沧瑾瑜,觉得,沧瑾瑜是个混蛋,蠢蛋。
沧瑾瑜一开始还反抗,到现在,已经被君嘉誉圈禁,周围都是君嘉誉的人,沧瑾瑜已经不敢反抗了。
“打死你个没用的,蠢货,笨蛋!”君嘉誉一边揍,一边骂。
就是这个混蛋,蠢蛋,害得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的。
沧瑾瑜被打第一次,还会反抗,或者嗷嚎,却被遭到君嘉誉越发狠毒的拳打脚踢之后,学会了沉默。
因为,君嘉誉就喜欢看他哀嚎,求饶,他偏不。
反正,君嘉誉不敢打死他,只会打的他几天下不了床而已。
直到打的累了,君嘉誉才收了手,看着沧瑾瑜,抬脚一踢,“滚……”
待沧瑾瑜连滚带爬跑开之后,君嘉誉才沮丧坐在椅子上。
什么筹谋,什么阴谋,什么一统天下,这一刻,都成了空。
江山到了君羽玥手中,他是不会吐出来的。
“不,君羽玥,我不答应,不答应!”
从小到大,君羽玥什么都有了,而他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外面,侍卫低唤,“君大人!”
“何事?”
“这里,有你的一份信!”
君嘉誉本不想看的,却在犹豫之后,“拿上来!”
“是!”
接过信一看,君嘉誉觉得浑身血液瞬间都冷凝了。
猪猪猪居然还活着,还有那个残疾的儿子……
手慢慢握拳,把信捏成一团,君嘉誉磨牙切齿,“君羽玥……”
一定是君羽玥干的好事,一定是君羽玥。
当时君羽玥也在齐国,除了君羽玥,还能有谁,能够救出猪猪猪。
这贱女人胆子也真够大,居然敢活着。
连带那个残疾孩子,也敢活着。
该死,该死。
他君嘉誉绝对不允许,他们活在世上,给他的脸上抹黑。
绝不允许。
“来人,准备兵马,我要去齐国!”他要亲手杀了那对母子,让他们去地狱。
绝对不会让他们留在世上,给他的人生,摸黑,
“啊……”
珠珠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息。
扭头看着身边的孩子,伸手轻轻摸着自新的脸,心头难受。
如果,如果,这个孩子,有爹爹疼爱,会不会此刻,便是睡在爹爹身边,而不是她的身边。
自新,是娘不好啊……
她没用,拴不住一个男人的心,若是君嘉誉有一点真心在她身上,他定会善待这个孩子,定不会亲手活埋了他。
每每一想到君嘉誉,珠珠便整宿整宿睡不着,整宿整宿提心吊胆。
看来,她要搬家了。
只是,搬走了以后,凤倾城回来找他们了,找不到人,怎么办?
一时间,珠珠犹豫了。
是走,还收留。
走吧,珠珠,为了平安,走吧。
有的亲人,一直在原地,以后可以继续寻找的。
第二日,珠珠便主张把绸缎铺子盘出去,铺子位置好,生意也好,盘铺子的价钱还不高,一下子,有了许多人前来,中午的时候,便已经把铺子卖了出去。
下午时刻,一辆马车,悄悄离开。
何花看着那马车,眸子内,恨意深浓。
那日,她可是亲眼看见,凤倾城摸那个孩子的头,亲昵的很,想来是亲近的人。
送了封信给君嘉誉, 却不想阴差阳错,这两个是君嘉誉的人。
不,是君嘉誉必须要送他们入黄泉的人。
“娘,我们走了,以后婶娘找来怎么办?”自新问珠珠。
珠珠鼻子一酸,“自新啊,你是乖孩子,以后好好读书练武,将来你就可以去找婶娘了!”
“娘,婶娘住在什么地方?”
“你婶娘住在最奢华的皇宫内,她是当今的皇太后,自新啊,你婶娘叔叔对我们是真的好,还有,你叔叔当初还救了我们的娘俩的命,自新啊,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婶娘叔叔,知道吗?”
“娘,我们当初遇到过危险吗?”
珠珠闻言,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自新,曾经的一切。
罢了,罢了,自新还那么小,那么小。
“是,很危险,九死一生的危险,是你叔叔他心善,救了我们,还给了我们银子,就连自新脖子上的玉佩,也是叔叔给的!”
“娘,那我们去找叔叔婶娘吧,好不好?”
叔叔婶娘那么好,他想去跟他们一起生活。
就算不能一起生活,那就住在隔壁吧,偶尔能见着。
那样子,他就有个亲戚了,多好!
珠珠看着自新,心酸不已,“自新,我们现在不能去打扰叔叔婶娘,等以后自新长大了,才可以去哦!”
“自新不懂,娘,为什么一定要等长大,现在去不好吗?”
珠珠无言以对、
红了眼眶。
是啊,现在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现在战事连连,他们根本顾及不到他们母子二人,还是不要去添麻烦了。
“自新乖啊,等战事平息了,娘就带你去……”
马车蓦地停下,珠珠吓了一跳,掀开马车帘子,便瞧见君嘉誉一袭黑衣,手中宝剑带血,而马车夫已经命丧黄泉。
珠珠吓得脸色刷白,紧紧抱住自新。
“不,不,不,君嘉誉,你不能,不能……”
君嘉誉冷眼看着花容失色的珠珠,和吓呆,双眸湿漉漉的自新,一字一句残忍说道,“你们不是要去找凤倾城和君羽玥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去不了了!”
今日,他定要将这一生耻辱,送入黄泉。
一定……
珠珠摇头,“不,不,不,君嘉誉,你杀了我,我不怨你,但是,自新,他是你的儿子,你的亲骨肉,你不能,不能啊……”
“没有什么不能的,没有!”
君嘉誉说着,举剑朝珠珠刺去,一剑穿二心,珠珠紧紧护住自信。
一只手臂横在心口和自新心口处,泪眼模糊看着自新。
原本以为,能苟且偷生下去一辈子。
让孩子长大,有了自保能力,她一直努力坚强,小心谨慎,好好教育好在,却不想……
最总,他们还是死在了君嘉誉的手中。
“自新……”
自新一言不发,静默的看着君嘉誉,那就是他的爹爹。
这么的狠心,这么的无情,这么的绝情。
他不是来接他回家的,他是来杀他的。
娘亲说得对,这个世上,只有叔叔婶娘才是真心待他,可惜,可惜他再也见不到叔叔婶娘了。
头轻轻靠在珠珠怀中,“娘,有天堂吗?”
“有!”珠珠应声,血从嘴角溢出。
“娘,那自新想去天堂!”
去了天堂,化身天使,便可以保护叔叔婶娘一世平安了。
“自新,你去天堂,你一定会去天堂!”
她怕是去不了天堂了。
母子二人倒下,泪眼模糊。
君嘉誉由始至终,多看一眼都不曾,一掌重重打在马儿身上,马儿吃疼,撒丫子就乱跑……
君嘉誉去找,那个给他带信的人,他定要好好感谢感谢她。
一定要……
唯一跟祁宏申一路劫富济贫,倒也有了点感情,至少,祁宏申待唯一极好,唯一说什么,要什么,他定默默满足。
“干爹啊,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齐国!”
“齐国啊……”
唯一说着,拖长了尾音。
爹娘,哥哥都在齐国,不,如今没有齐国了,接下来,连沧溟都要没有了。
呵呵,真好,真好啊!
祁宏申看了一眼唯一,不语。
这个孩子,贼精贼精的,什么事儿,心中都有算计。
面上不说,心中却是千回百转,跟他娘,一个性子。
两人骑在大马上,却见前方,一辆马车,胡乱冲撞过来,唯一立即大喊,“干爹,干爹,快快,靠边,让那马车过去!”
天,这可是悬崖峭壁的山路啊,一不小心,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了。
这什么人呐,胆子这么大。
祁宏申不语,驾了马车,朝内里让,却在马车路过的时候,风吹起马车帘子,露出马车内的情景。
“咦……”
死人啊。
唯一还是第一次,仔仔细细看死人。
一个是好奇,另外一个也不知道为什么,飞身而起,一下子落在了马车上。
速度快的祁宏申都来不及抓住。
而唯一却钻进了马车,见自新微微睁眼。
“咦,还活着啊!”
唯一说着,伸手去拍自新的脸,却看见自新脖子处的玉佩。
玉佩,他不曾见过,但是,玉佩上的团,他爹爹可是告诉过他们,送给了一个少了一条左臂的男孩。
少了左臂。
唯一伸手去摸自新左臂。
果然没有。
“嗨,我是你哥哥啊……”凤唯一喜呼,完全忘记了,他们现在在一辆马儿发了疯的马车内。
那马儿狂躁之后,马车轮子已经吊在了悬崖边上。
祁宏申立即飞身,跳进马车内,一把抱住唯一,便朝外面飞去。
“是自新啊,马车内的人是自新啊,救他,救他啊!”唯一尖叫,眼见马车已经朝悬崖掉去。
几乎在祁宏申放下他的时候,飞身朝悬崖跳去。
祁宏申吓坏,“唯一……”
飞身跳下。
运气一把抓住唯一的手,“你疯了!”
“是自新啊,那个孩子,是自新啊,他还活着啊!”
祁宏申总算明白了什么,把唯一朝上面抛,“上面好好呆着,我去找他,乖乖等我!”飞身而下。
踏雪无痕。
唯一在那瞬间,觉得,其实这个干爹,还是不错的。
落在悬崖上,滚了几圈,唯一才停下来,趴在悬崖边,朝悬崖下看。
希望看见祁宏申和自新的身影。
却感觉身边有人,扭头之时,一眼,唯一便觉得面前的黑衣人不是好人。
君嘉誉亦看见了唯一。
这孩子,长得很像凤倾城,莫非……
先不管,抓了再说。
“干爹,救命啊……”自新只来得及唤出这一声,便被君嘉誉抓住,掳走……
悬崖下,祁宏申总算在自新跌落崖底时,抓住了他。
见他心口溢血,连忙施针,护住他的心脉,再喂他吃下药丸,运气拍入自新体内。
见自新少了左臂。
祁宏申眉头微拧,拿出银针刺破了自新手指,轻轻尝了尝自新的血,笑了笑,“你这孩子,也是你福气好,当年遇上君羽玥,如今,遇上了你堂哥!”
怪不得唯一要救他。
那孩子,果然精明的很,才多少时间,便已经知晓,这孩子身份。
或许,这便是血缘亲情。
而自新,却一直记得,那一句,“嗨,我是你哥哥啊!”
哥哥,亲人。
除娘亲以外的亲人。
又记得,祁宏申的那一句,当年遇上君羽玥,如今遇上你堂哥。
他的爹爹抛弃了他,还好,他的亲人没有……
上碧落,下黄泉,他也是有家的孩子了。
祁宏申却听得悬崖之上,唯一传来的惊呼,“干爹,救命啊……”
唯一有危险。
几乎在瞬间,祁宏申抱住自新,飞身而上。
悬崖之上,早无唯一的身影。
“唯一……”
祁宏申惊呼。
此时此刻,他心乱如麻。
不……
那孩子,绝对不能在他手中出事,绝不能……
只是,茫茫人海,要去何处寻?
这一刻,祁宏申想着,或许,他应该做些什么了。
此刻的君羽玥,在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心如刀绞。
马不停蹄赶往那书信中所指定的地点,手中龙魂愤怒悲鸣。
它需要血,血,血……
“驾……”
“驾……”
马儿的速度,不够快,不够快。
那是一处悬崖。
悬崖之下,万丈深渊。
唯一被掉在一个笼子内,笼子中,是无数机关,只要牵一发,动全身。
唯一必被无数银针,暗器刺穿身体,掉落悬崖。
君嘉誉立在一边,得意洋洋的笑着。
乐着。
而另外一边,何花也嘴角含笑。
果然,当初,送信给她的黑衣蒙面人,是君嘉誉的人。
如今的何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恶毒,张狂。
满眸子的恨,满眸子的怒,满眸子的怨。
恨凤倾城,恨君羽玥,恨祁宏申,怒那些贼人,怨苍天对她不公。
不过,如今,这些都不要紧,不要紧了。
远远的,君嘉誉便看见了君羽玥驾马而来。
那一身风尘仆仆,一身的绝傲。
“吁……”
在马儿停下瞬间,君嘉誉便看见了笼子中的唯一。
眼泪在眼眶打转。
那个孩子,他总是多疼一分,把欠墨涵的,茉舞的,都弥补在了他身上。
平日里,他要什么,便给什么,总舍不得他蹙眉一下。
可此时此刻,他就卷缩在那小小的笼子里,静静的看着他。
由始至终,没有唤他一声爹爹,呼喊一声救命。
眸子内,亮晶晶的,全是信任。
这边是他的儿子,他君羽玥的儿子。
果然,坚强,不惧怕。
好,很好。
唯一……
今日,若是你丧命之日,那爹爹定要这些人为你陪葬,黄泉路上,爹爹陪你。
陪你。、
“啊哈哈,君羽玥,想不到,你居然为你的儿子来了,啧啧啧,只身一人啊,真的好勇敢,好勇敢哦!”
君嘉誉说着,拍掌。
掌声刺耳。
君羽玥淡淡看着君嘉誉。
“曾经,我一直在想,你是我二哥,有什么事情,你定是爱着我,疼着我的,后来才明白,你才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当时我就在想,是时间让我们变了呢,还是你本来就是个狼心狗肺的!”
君嘉誉闻言,哈哈大笑。
“君羽玥,错就错在,你不够心狠手辣,如果是凤倾城,她怕死早就一剑砍了我,一刀杀了我,那会容我到今时今日!”
君嘉誉说着,扬手,立即有人举剑对准笼子。
唯一看向君羽玥,慢慢勾唇。
死,他从来都不怕的。
君羽玥却心若刀绞,方寸大乱。
“君羽玥,我的好兄弟,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为了你儿子的活命,我知道,你定会陪我好好玩这个游戏的!”
“来吧,咱们好好比划比划,你最好不要还手,若是你还手一次,我便让人朝笼子内射箭一次,你要知道,我这些人,虽然并无太多本事,但这百步穿杨,还是很厉害的呢!”
君嘉誉说着,抽出长剑,刺向君羽玥。
而君羽玥,却定定的骑在马背上,看着那剑越来越近。
不曾有丝毫犹豫。
不还手便不还手吧。
直到君嘉誉在他身上,划了九十九剑,鲜血淋漓之后,笼子内的唯一忽地哈哈哈笑了起来。
眸子内,眼泪落下。
从小到大,爹爹最疼的人就是他。
这一次。
他也想做一个乖孩子。
“爹爹,还手,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给唯一陪葬,爹爹,杀了他啊……”
君羽玥几乎在唯一大喊瞬间,握紧了龙魂。
但,终归还是放开了。
他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做不到,让自己的亲身儿子,死在自己面前。
做不到。
君嘉誉却笑了起来,“射箭!”
有人拉弓,射箭,却几乎在那瞬间,远处,一只长剑射来,两剑相交,定在了地上。
君嘉誉扭头看去。
祁宏申。
他还没死吗?
祁宏申一袭黑色锦袍,骑在大马之上,耀武扬威的走来,边走边说,“嘉誉啊,要杀君羽玥,怎么也得通知我一声吧!”
由始至终没有看笼子里的唯一一眼。
君嘉誉愣过之后,笑了起来,“师叔,欢迎,欢迎之至!”
祁宏申笑,翻身下马,走向君嘉誉的位置,坐下,那般肆意,从容。
看向何花,“你胆儿倒是肥了!”
何花在瞧见祁宏申那瞬间,心便开始发抖,发颤,身子泛冷。
这个男人,除了对他在意的人,柔情似水,他不在意的,从来不屑一顾。
君嘉誉笑了起来,走到祁宏申身边,“师叔,你来了就好,我就盼着你来呢!”
祁宏申挑眉,“是吗?”
又看向何花,“你们是怎么回事?”
君嘉誉献媚一笑,“师叔,她好歹算我半个师婶不是……”
“是么?”祁宏申说着,喵了一眼何花,又看向君嘉誉,再看看君羽玥,又看向唯一。
唯一也看中祁宏申。
嘴唇紧抿。
他想过祁宏申的身份,但是没有想过,他是那个讨人厌。
淡漠问君嘉誉,“你们在玩什么呢?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君嘉誉谄笑,“师叔,你主意多,你说,你喜欢怎么玩,今日在,我舍命陪君子!”
“嗯,那便来个人肉煮汤吧!”
君嘉誉愣,却在瞬间笑了起来,“师叔,你真是高明!”
不一会,大祸备下。
锅内是热水,锅下,是**。
“师叔,你想煮谁呢?”君嘉誉问,翘起了兰花指。
痴痴笑着。
祁宏申看着君嘉誉,又看向何花,“她……”
何花一惊,跌跌撞撞后退。
祁宏申却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何花,“何花,你说,你该死不该死呢?”
何花摇头,“不,不,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皇上,皇上,求你,求你……”
祁宏申冷笑,“杀你,一刀毙命,便宜你了,我今日,要水煮何花肉,让你自个看着你是怎么被千刀万剐的!”
祁宏申说完,看向君嘉誉,“怎么,你的人,不听我使唤吗?”
君嘉誉闻言,微微错愕,“来人,还不动手!”
立即有几个人上前架住何花,褪了何花衣裳。
祁宏申亲自动刀,一刀下去,那人肉滚落锅内,翻滚。
“啊……”
何花尖叫。
没有一句审问,就这么定了她的罪名。
直到锅里香气沸腾,祁宏申才淡淡吩咐,“舀了,喂她吃下!”
“呜呜呜……”
饶是见多酷刑的人,都忍不住呕吐。
还有什么,比吃自己肉,更残酷的酷刑。
远方马蹄声想。
君嘉誉眉头微拧,看去。
“怕什么,是我的人!”祁宏申说着,继续动刀。
一会让何花吃。
心中恨毒了何花。
凤倾城,凤倾城的孩子,凤倾城的一切,他连根汗毛都舍不得伤,舍不得碰,舍不得她丁点伤心。
这贱人倒好,敢处处说下谎言。
一句一句。
该死,该死至极。
君嘉誉也该死,今日,他要一个一个来。
谁也别想逃。
马背上,君羽玥一点不敢乱动,今日的祁宏申诡异的很,他一个人杀这些人,绰绰有余,但祁宏申若是一旦加入对战……
唯一……
唯一却微微摇头,表示他没事。
这一刻,唯一忽然觉得,祁宏申,其实,是一个好人。
几百刀子之后,何花依旧奄奄一息,嘴里到处是泡,说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有的东西,真的不属于自己。
犹记得那个时候,祁宏申问过她,若是不愿意,还来得及。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她愿意。
冲着那荣华富贵,含羞带怯的告诉祁宏申,她愿意,愿意做一个替身,愿意做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何贵妃。
“丢锅里去!”
何花的死,是凄惨的。
哀叫连天,痛苦不已。
多少人,看的直犯呕吐,唯一静静闭目,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坏人又死一个,真好。
君嘉誉满脸兴奋,原来折磨人,可以这个样子。
啊哈哈,好极了。
若是把那个粉嫩的孩子拿来煮了,给君羽玥和凤倾城舀上一碗,多好……
“驾……”
马背上,凤倾城急的眸子通红。
她接到祁宏申的信时,心中便大惊,忙去问墨涵,墨涵无奈之下,据实以告。
她带着人前来,却不想,祁宏申一切都为她准备好了。
人,兵马。
属于祁宏申曾经的一切,一切,他悉数交给她。
只留下三个字,“对不起!”
“驾……”
金戈铁马,说不尽此刻的懊悔,此刻的心痛。
她的孩子,她的丈夫。
不,一定都要活着,好好活着。
祁宏申,求你,拜托你,护住我儿,护住我丈夫……悬崖边。
君嘉誉忽然开口,“师叔,你看那孩子,瞧着粉嫩粉嫩的,拉下来煮了,定美味百倍,千倍,你看如何?”
祁宏申笑,“待我仔细瞧瞧!”
说着,衣袍一掀,朝唯一走进。
君羽玥大声惊呼,“祁宏申,那是我和倾城的孩子,你有什么仇恨,冲我来……”
祁宏申哈哈大笑,“君羽玥,我要的就是凤倾城的孩子,当初,她不顾及情意,杀我千刀万刀,我今日,便是来报仇雪恨的,先水煮你儿子,在杀你煮了,给凤倾城送上美味的一锅汤,我想,她一定会痛哭流涕的感谢我的!”
祁宏申这番话,让君嘉誉越发相信祁宏申是真的恨毒了凤倾城。
“师叔,千万小心,这里一路走去,都是机关,陷进,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
祁宏申看向君嘉誉,“你小子,倒是长记性了!”
君嘉誉笑,“是师叔教导有方!”
祁宏申心中冷哼,面上却笑得越发开怀。
按照一步一步朝笼子走去。
唯一看着祁宏申,好几次要张嘴低唤,都在祁宏申淡淡的眸子中,看到了一如既往的宠爱。
是的,祁宏申一路走来,都是极其宠爱他的。
祁宏申站在笼子下,看着笼子内机关密布,扭头看向君嘉誉,“可有破解之法?”
“怎么可能有呢,这机关打开,定把这孩子,射成满天星!”
除非有人,用身子护住他。
祁宏申懂了。
看向唯一,笑了起来。
唯一忽然哭了。
“不,不,不要,不要……”
祁宏申笑,这个孩子啊。
那么聪明,一眼便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不要,求你,不要,我求你……”唯一不停落泪,希望,在那瞬间,可以让祁宏申收手。
君嘉誉闻言,以为唯一是害怕了。
但是,他那里知道,唯一是舍不得祁宏申。
祁宏申看着唯一的样子,忽然想起凤倾城来。
她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这一次之后,再无劫难,再无伤害。
默然回头,祁宏申看向满脸着急,浑身是伤,却按捺不动的君羽玥,大喊,“君羽玥,杀……”
几乎在那瞬间,祁宏申运气袭向铁笼子,几乎在瞬间,飞身而起,大鹏展翅,一把抱住了唯一。
任由那千万根银针,刺入他的身体。
抱着唯一朝悬崖下落下。
希望,悬崖下,他的人,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啊……”
君羽玥在祁宏申话落下瞬间,拔剑而起,杀……
带血厮杀,无数,一剑一个,不曾手软。
这一刻,君羽玥像个地狱修罗,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将君嘉誉的人,斩杀殆尽。
没有丝毫手软,直至剩下君嘉誉一人。
君嘉誉膝盖一软,扑通跪地,“羽玥,羽玥,别杀我,想想我们的曾经,想想我曾经对你的好,想想我……”
君羽玥冷眸,龙魂滴血。
一剑砍断了君嘉誉手臂。
在君嘉誉痛呼时,剑一剑刺入他口中。
一搅。硬生生割了君嘉誉舌头。
再一剑,刺中君嘉誉子孙根,剑翻,挑落,在两剑砍落君嘉誉耳朵,将这些东西,一一串起,丢入大锅之中。
“君嘉誉,今日,你便好好尝尝,你的人肉是什么滋味!”
一脚把君嘉誉提起,丢入那沸腾大锅之中。
“啊……”
这一刻,君嘉誉失声痛呼,却在几声之后,一命呜呼。
魂归……
君嘉誉从来没有想过,君羽玥狠毒起来,是这般的狠毒,不留情面。
他以为,君羽玥会手下留情的。
如今,在明白,他所谓依仗,早已经没有了。
悬崖下。
祁宏申的属下接住了落下的祁宏申和唯一。
唯一安然无恙,祁宏申却笑眯眯的看着唯一。
唯一知道,祁宏申……
“干爹……”
祁宏申握住唯一的手,“幸好,幸好你没事!”
“干爹,你会好好的,你一定会好好的,我,我,我……”唯一说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唯一啊,好孩子,干爹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好喜欢你,好喜欢,你那么聪明,那么善良,那么的勇敢,就像你娘一样,绝世无双,普天唯一!”
祁宏申每说一句,血便沿着嘴角落下。
“唯一啊,干爹没什么东西可以送你,这些影卫,跟随干爹多年,以后,你帮干爹好好安排他们,可好?”
“不,干爹,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你好好的,好好的,我们说好的,要去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我们的代号唯我独尊,天下无敌的。干爹,如果没有你,唯一如何唯我独尊!”
“别怕,唯一不怕,干爹把所有武功秘籍都写下来了,唯一只要好好练习,将来一定可以!”
君羽玥从悬崖上跳下,落在一边,快速走来,“唯一……”
唯一连忙回头,“爹爹,我没事,你快救救干爹,他快不行了!”
祁宏申笑。
死,并不可怕。
只是,在临死前,他想见一面凤倾城。
许多话,他想亲口跟她说。
但……
来得及吗,还来得及吗?
祁宏申看着上方,希望,有那么个女子,一袭白衣,翩翩落下。
肆意潇洒,冲他低低一笑。
悬崖上方,凤倾城看着那一地的尸体,奔走到崖边,毫不犹豫,跳下。
祁宏申忽然笑了。
天际上方,果然,有女子,白衣翩翩落下。
“倾城……”
凤倾城落地,君羽玥立即上前,“倾城,唯一无碍,祁宏申用身体护住唯一,无数银针刺入他的身体,他快不行了,他一直在等你,你去看看他!”
凤倾城闻言,不知道此刻心中酸疼为何而来,却还是走到祁宏申面前。
祁宏申轻轻朝凤倾城伸出手。
凤倾城犹豫片刻,伸手握住。
“祁宏申……”
祁宏申的手,冰冷,那是临近死亡的气息。
祁宏申却淡淡笑了。
笑的无比幸福,释然。
身边的人,都悄悄退下,就连唯一,都被君羽玥抱着离开。
只剩下凤倾城和祁宏申。
“倾城……”
“嗯,是我!”
祁宏申努力,想要抬手,只是,一动手,身子便疼,疼的撕心裂肺,但,他忍住了,努力抚摸上凤倾城脸。
“我曾经,做梦都想,这般静静的看着你,也想着,在你的眸子里,再无厌恶,再无讨厌,憎恨,你能多看我一眼,看见我的好,看见我对你的爱!”
“倾城,你总觉得我自私自利,不懂爱,总想把你禁锢起来,可你若是给我一点爱,一个承诺,一个哪怕不能做心爱之人,只做朋友的诺言,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凤倾城闻言,忍不住落泪。
“祁宏申,你不应该回来的!”
回来就送命了。
“倾城,抱抱我,好吗?”祁宏申哀求。
凤倾城犹豫片刻之后,坐到祁宏申身后,抱住祁宏申。
“倾城,我曾经想,如果,我们有一天相爱了,我定不做皇帝,陪着你肆意天地间,我知道,你最想的,不是高高在上,贵不可言,你想要自由,可是倾城,那个时候,除了用权势把你绑在身边,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祁宏申的哀痛。
凤倾城懂。
“祁宏申,谢谢你,谢谢你曾爱过我!”
如果不是这份爱,他又怎么会舍身救唯一,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把所有退路都想好了。
“倾城,我也谢谢你,让我曾经看到了温暖,看到了幸福,看到了希望……”
虽然希望那么渺茫,那么短暂,那么的少,但是,总归的有了。
祁宏申说着,从怀中摸出两个连在一起的中国结,中国结上,血淋淋。
“倾城,我一直很努力的保护着这中国结,一个是你编给我的,一个是我自己编的,学了好久,才学会的,我把它们连在一起,变成同心结!”
“倾城,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欠你太多太多,但愿来世,我不在遇见你,不在爱你,如果我遇见了你,请让我先一步,在你还没有爱上任何人之前,可好?”
“好!”
“倾城,我冷!”
凤倾城紧紧抱住祁宏申,“祁宏申,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好!”祁宏申说着,慢慢闭上眸子。
他好累,好累。
却还是坚持着,听凤倾城唱一首歌给他听。
“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过多少人,你不懂我伤有多深。
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劝你别作痴心人。多情暂且保留几分。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这分明是一种痛苦
,在人多时候最沈默,笑容也寂寞,在万丈红尘中。
找个人爱我,当我避开你的柔情后,泪开始坠落,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我不得不存在,像一颗尘埃,还是会带给你伤害”
祁宏申听着,忽然懂了。
仿佛听见佛音梵唱,一生的哀伤,在这瞬间,烟消云散,轻轻靠在凤倾城怀中。
倾城,来生,来生,若是遇见你,我定不执着,不能相爱,便做朋友。
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做你一辈子的蓝颜知己,你做我一辈子的红颜知己。
笑,停住。
手,紧紧握住凤倾城的手。
“祁宏申,安心去吧,来生,不要再遇见我,就算遇见我,也不要回头,更不要再爱我,我,不值得你爱!”
祁宏申死了。
彻彻底底的死了。
为了救唯一而死,死在她的怀中。
含笑九泉。
凤倾城亲手火化了祁宏申,把他的骨灰带回去给祁宏尧,再给世间,他也只有祁宏尧这个亲人了。
祁宏申下葬那一日,祁宏尧抱着一个孩子,凤倾城没有问,也知道那是祁宏申的孩子。
走到祁宏尧身边,“保重!”
祁宏尧看着凤倾城,“保重!”
如他所想,祁宏申最爱,最不舍得伤的人,依旧是凤倾城。
人生啊,只是先一步,晚一步,就相差这么多。
凤倾城翻身上马,绝然离去。
远远的,就看见君羽玥一袭白衣,在大道上等她。
凤倾城勒紧马缰绳,让马儿停下,笑看君羽玥,忽地仰天大喊,“君羽玥,我爱你!”
在没有那所谓的十分之一,有的只是全心全意。
君羽玥笑,“凤倾城,我亦爱你!”
“驾……”
凤倾城驾马先走一步,君羽玥立即追上。
祁宏尧回头,看着祁宏申的坟墓,“看见了吧,他们才是最相爱的,你啊,真真就是作,当初,若是听我一句劝,换个方法,说不定你们早已经成双成对了!”
但,没有如果,没有如果啊……
那一双丽人,佳偶天成,谁也拆散不了,谁也阻止不了,他们的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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