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茹露出了然的表情,眼底的兴味却未消,转身出了书房。
内室之中早有宫女前来照看沈苏姀,她的头发已干,大抵真是那湖水太凉,此刻身上多少有些泛冷,见西岐茹过来她不由得满是抱歉,“真是麻烦娘娘了,娘娘不必顾及与苏姀,太后的寿宴应当还有很多要忙的。”
西岐茹不由细致打量眼前之人,见她眸色澄明不由一笑,“怎么是麻烦呢,今日的事故说到底还是我监察不力,照顾你自然是应该的,等母后那边的大夫来了我便走。”
沈苏姀只好点点头,西岐茹一笑帮她掖好被角,“今天被吓到了吧?”
沈苏姀迟疑一瞬点点头,虽然心底不情愿,却还是轻缓道,“幸而七王爷出手相救。”
西岐茹一笑,眼睫微垂落下一抹阴影,好似有什么忧心的事情一般,沈苏姀下意识出口相问,“娘娘在担心今日之事?”
西岐茹摇了摇头,“我有些担心阿纵,他的身子……”
话至一半便不再说,沈苏姀心头一跳,正欲再问,可室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下一刻笙娘的身影便走了进来,沈苏姀只得咽下口边之话,笙娘行礼之后西岐茹便不再多留,又吩咐了几个下人在外面守着才带着人离开。
笙娘坐在床前为沈苏姀把脉,沈苏姀扫了一眼屋里守着的两人,“待会笙娘要为苏姀行针,麻烦两位回避一下。”
那宫女二人一听便明白,当下福身一礼走了出去。
沈苏姀看向笙娘,“栖云宫的花儿浇的可好?”
“是德妃宫里的人先去报的信?”
书房之中,宁家兄妹已经蔚然落座,嬴纵依旧是一身慑人之势站在窗前,闻言点了点头,宁天流扶额一瞬,“窦阀是想做什么?即便是动了手脚也不能为五殿下脱困,皇上看到他们如此不安分,只怕更不会放人了。”
宁微倾眸光微深的落在嬴纵肩头,听到这话回过神来,想了一想眸光一定,“我倒觉得今日之事不一定是德妃的主意,那幕后之人的算计必定是在三日之后,今日只是个意外而已,既然计谋未成且提前曝光也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为什么还要冒着被怀疑的风险去报信呢,德妃的行事素来嚣张跋扈风风火火,没有大利绝不出手,此番她竟会为了这等事前去报信到叫人有些惊讶,按道理来说这几日她应该安分些,任何的小动作都会让她在皇上那里更为负面,只会让她更不得心而已。”
宁家世子风流无双少年英武世人皆知,宁家郡主宁微倾的才名同样也名满君临,这位聪慧过人的郡主虽然是女儿身,却小小年纪便入住宁阀议事堂,手下握有宁家军三分之一精锐不说,听闻连宁隐也时常与其谈论时政,可想而知其人在朝堂暗涌与人心谋算上的高明。
嬴纵听到宁微倾之语转过身来,看她一眼微微颔首,“郡主说的不错,前去报信的那宫人并非德妃指使,据说……是经过太液湖的时候看到了沈苏姀落水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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