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等过几天,我再来碧州找你们。”陈佩躲在草堆后面探着个脑袋喊着。
“胡闹!胡闹!”陈老汉不住地跺脚,此时已说不出别的话了,不断地重复着。
陈老汉真想这是场梦,到现在都不明白以前乖乖听话的女儿怎么突然变样了。昨日深夜不归去了哪儿也不知道,现在竟又忤逆自己的意思,还想一个人刘在碧溪村。
女儿家还未出嫁就要离开父母单独生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传出去都要成为人家的笑谈,甚至还会说自己虐待女儿,不然女儿还未出嫁怎会主动要求分开住?
这场闹剧已经僵持了大半天,周围早已围满了村民。看着村民们指指点点的模样,陈老汉真想找条缝钻进去。
如果换做别家,说不定真就先走了也不会在此丢人现眼。但陈老汉不同,他是真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所以才会拉下老脸来说这么久。
可女儿现在就像被人迷了心窍,不但不跟自己走,就连问个为什么也不肯说。
陈老汉又喘了几口粗气,感觉又恢复几分力气后,乘着女儿一时不查,奋不顾身地冲谷草堆!
陈佩没想老爹精力如此旺盛,到现在还有力气冲击。当她回神时,发现老爹跟自己不过两步之遥,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转身就跑。
“兔崽子!你还跑!”陈老汉语无伦次,拼命追击。
可惜这次偷袭的机会他也没把握住。这女儿滑溜得跟你似得,一眨眼就往人群那方跑去了。
“快!快帮我抓住这死丫头!”
陈老汉自己没办法开始求助他人。
可他没想到,这些乡里乡亲的不但不帮自己,反而让女儿毫无阻拦地钻进人群。
陈老汉肺都要炸了,重提气力继续又追。当他冲入人群的时候,这群可恶的王八羔子竟然挡着自己!
“你们跟老子闪开!不帮忙还捣乱,你们是存心想看我陈家的笑话吧?”
陈老汉在碧溪村中实在没几个人看得顺眼,整日仗着自己女儿漂亮儿子出息,在乡亲们面前耀武扬威,又有一门不错的编织竹艺,过得也算富足,平日里没少被人嚼舌根。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次看陈老汉笑话的机会,哪个不想好好把握?
全都嘻嘻哈哈地看着陈老汉:
“嘿!陈老汉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连我们专门看笑话的心思都瞧出来了?不简单呐。难怪儿子能考上举人。”
“哈哈!”众人轰笑一片。
还有人继续调侃:“陈老汉,咱以前就说不能把女儿养这么好。一个娘们儿吃什么大鱼大肉?这下好了呗?尽拿好东西她吃,跑得跟兔子一样快,现在不听话,你没办法了吧?”
“你们,你们!”陈老汉气得捶胸顿足,他真想现在能吐口血出来,兴许还能让女儿同情同情自己,不再闹腾了。可盯着胸口锤了老半天,感觉骨头都要被敲碎了,硬是连一点儿唾沫星子都吐不出。
陈佩知道爹爹现在的感受,但她现在真的不能走,她答应过刘嘎哥要等他回来的!
陈佩知道自己说出真实原因爹爹会打死自己,所以现在只能僵持着。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一个声音耳从人群外侧传来:
“陈佩在哪儿?”
听到这声音,陈佩浑身一震,赶紧回头眺望:“李保长!是你吗?”
李权姗姗来迟,没想到这儿聚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挤到人群中间看到陈佩的时候,陈老汉从陈佩身后突然出现,一把就揪住了女儿的耳朵:
“死丫头!你跑!你再跑!老子……老子今天……咳咳……”
陈老汉激动地连连咳嗽,揪着女儿的手却一点儿没有放松。
耳朵被拧,陈佩痛得不敢乱动,哭泣求饶:
“爹,爹!你快松手,佩佩的耳朵要被拧掉了!呜呜……”
“松手?要老子松手除非你不要耳朵!你给我跑啊!老子就看看你今天还想闹出什么花样!?”
“爹!爹!”
李权看得一头雾水,但他没时间管这些,上前朝陈老汉道:
“陈老汉,我是李保长,有事能不能好好说?先把你女儿放了。”
“保长?保长了不起啊?保长就能管别家的私事儿?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不孝女,你们谁也别想拦我。”
陈老汉这句话犯了众怒,当即就有几人站出来喝道:
“姓陈的!你怎么管教你女儿咱们不管。但你竟跟李保长如此说话,忘了谁救你女儿回来的?你这恩将仇报的东西,立刻给李保长赔罪,否则别怪咱们不客气!”
众人齐声高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