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似乎感觉到了刘泽清的畏惧,杨川眯着眼睛又是笑了起来:“总兵大人背后的周相,杨某也知晓过几分。在下虽然只是乡野书生,却也敢点评天下往后。若周相在太平时节,这首辅之位自然是能坐得稳稳当当。而总兵大人自然也能安稳在这官位上享一番富贵。”
说到这里,杨川微微一顿,声调微微一提,道:“但总兵大人就没想过吗?为何总兵大人能得周相接纳?黄金万两固然可爱,可周相的富贵都系于圣上之手啊。圣上……最爱念叨的又是什么?军务,钱粮!而大人身为总兵官,武将,最重要的又是什么?”
“在朝有奥援,在鲁有强兵。强兵壮军功,朝中润荣华。周相扶起大人,恐怕也是为了盼着大人能立下几番功勋,让周相在首辅之位上更牢靠些吧。也只有为此,才能让总兵大人……富贵不绝。”
杨川说完,名士气度更胜往昔。
至少在刘泽清眼前,这杨川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已经突然拔高了无数节。到底有多高,恐怕能有两座佛塔叠起来那么高了。
杨川如此直白的话语让之前刘泽清心中一些似懂非懂,没有揣摩明白的事情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要是太平时候,刘泽清只要年年送银子上去就能保住自己的权位。但现在,这是战乱时节,是国乱思良将的时候。
只有刘泽清立下武功,这才能够被朝中的大人物,被圣上看在眼里。
更何况……
自己还要拿着这个揉捏秦侠呢?
想到这里,刘泽清心中的信念终于坚定了起来。
“俺听东山先生的!”刘泽清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干了!”
杨川只是笑,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秦侠匍匐在自己身前的景象。
……
最近榷税分司很忙碌。上下都忙碌,忙着格外一致的目标:收银子。
按说这样重大的事情,作为榷税分司的老大,朱慈烺肯定是事必躬亲,每个地方都要盯着的,唯恐出了差错酿酒祸患。
然而事实上根本就不是这样。
朱慈烺只是巡视了一遍,发现阎魏上任税务处后一切井井有条他就跑了。反正有吴森的审计处在,大毛病肯定出不了,小毛病嘛……阎魏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好,那也白瞎了朱慈烺的目光了。
榷税分司运转得很好,朱慈烺的钱袋子也总算安稳了。
有了钱……朱慈烺自然是要去搞自己的追求了。
那就是……拉杆子,练兵啊!
城北,唐窑。
朱慈烺与傅如圭骑着马,并排地骑向前方一处盐碱地。盐碱地是无人种地的,地价格外便宜,再加上榷税分司的名头,朱慈烺只是用了五十两银子就拿了一个几乎可以造城的地契。
此刻,那处空地上,正在热火朝天地盖着联排的营房。
营房外面,正在砌墙。这是一座初步有了规模的小堡垒。
堡垒西边,一处更加空旷的地头上,四百人肃然列队,整个场地上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