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的声音:“刺客进宫如入无人之境,你们禁军是干什么吃的!”
慕容宝真捂着心跳如鼓的胸膛,心想:他盛怒的模样,也是这般的俊朗啊!
……
三王爷慕容绥正在客栈里挑灯看剑,等了不多时,慕容宝真便推门进来了。
她依旧穿着出门时的夜行衣,蒙面的黑布巾歪七扭八的挂在脖子上,神情怔愣,雪腮绯红,整个人恍如灵魂出窍的状态。
慕容绥心下一疼,忙迎上去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担忧道:“小妹,没受伤吧?”
慕容宝真半响才将视线移到她三哥身上,愣愣的摇了摇头。
慕容绥看到她这副浑浑噩噩的模样,也是大为吃惊,问道:“你怎了,暗杀皇帝得手了?”
宝真公主依旧摇头。
“那是失手了?”慕容绥安慰道:“失手了也没什么,咱们还有机会,莫急莫急。”
宝真公主垂下眼睑,扇子似的睫毛扑闪扑闪,朱唇轻咬,嫩如削葱的十指无意识的绞着袖边。沉默许久,她忽然转过身去,双手捂住滚烫绯红的脸颊,羞涩道:“三哥,我坠入爱河啦。”
“……”
慕容绥倒吸一口凉气:“你你……你说什么?”
宝真公主捂着脸扭了扭,继而道:“三哥,他生得好生俊朗!”
慕容绥睚眦欲裂,拍案而起:“他是谁?!”
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犊子,居然把他们兄弟放在心尖上疼着的宝贝妹妹拐走了!宝真可是北燕的国宝,国宝被人拐了那还了得!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我见到南殷的皇帝了。”宝真公主羞涩的对手指,脸红如蜜桃:“三哥,原来世间真有这般神仙似的人物,光是往我面前一站,我的心就仿佛要跳出胸膛追随他而去。我原本以为兄长们已是长得不错了,但与他一比,就像是山鸡之于凤凰。”
山鸡之一的慕容绥震惊之余,又被妹妹打击得险些呕出一口老血。
他双手咔嚓一声捏碎案几一角,咬牙切齿道:“李、扶、疏!”
“对呀,就是他。”慕容宝真两眼星星状。
慕容绥剑眉拧成疙瘩,面目扭曲的试图劝服妹妹:“你不是要杀了他占领长安么,美食不要了?”
慕容宝真想了想,认真道:“汉人有云:食色-性也。美食与男色不可兼得,舍美食而取男色也!三哥,我不要杀他了,我们跟南殷联姻罢!”
跟南殷联姻罢……
联姻罢……
这么多年,哥哥们都白疼你了么!
慕容绥扶额,鹰隼般的眸子里满是杀戮的戾气:“很好李扶疏,你已成为了北燕的人民公敌,留你不得了。”
……
第二日,是皇帝李扶疏的寿宴。
一大早,慕容宝真便穿上了自己最鲜亮的衣裙,描画了最美的妆容,然后一脸幸福的跟着慕容绥进宫了。
寿宴上,仙乐飘飘,各国的使节依次给李扶疏送上贺礼,恭祝他成年大礼。
慕容氏排在后头,宝真公主拼命的摇晃着三王爷的手臂,含羞带怯的朝高高在上的李扶疏飞去几眼,压低声音兴奋道:“啊啊啊三哥快看,就是他就是他!”
说罢,又捂着脸自言自语道:“哎呀,我未来的夫君今日也好生俊朗呢!”
慕容绥嘴角抽了抽,心想:要他做你夫君,哥哥们宁愿你守寡。
好不容易轮到北燕使臣了,慕容绥奉上贺礼,冷冷的道了声‘恭喜’。
南殷与北燕常年交战,速来不和,李扶疏让内侍接过贺礼,看也不看淡淡道了声‘多谢’。
双方会面,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偏偏慕容宝真一颗心系在李扶疏身上,全然感觉不到哥哥要杀人的目光,依旧痴迷的看着李扶疏的俊颜。
慕容绥心不甘情不愿的作了介绍:“这是舍妹,宝真公主。”
李扶疏的目光这才落在慕容宝真身上。
只见这姑娘穿着一身朱红的箭袖胡裙,乌发编织成两股粗长的麻花辫拖在胸前,额前垂着珊瑚珠饰,两鬓缀着毛茸茸的貂尾。玲珑眼,水蛇腰,整个人显得灵气万分。
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格外眼熟。
李扶疏的眸中闪过一丝暗色,转瞬即逝。他收回视线,颌首淡淡道:“久仰。”
慕容绥阴沉着脸,拉着妹妹做到专属的位置上,这才冷哼一声对妹妹道:“你瞧见了,他根本就不拿正眼看你。”
慕容宝真两手托腮,吃吃笑道:“可我就喜欢他高高在上,拒人千里的样子呀。”
慕容绥:什么毛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