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就说公子聪明伶俐,果然一猜就猜到,妾身生平最喜欢俊美男子,因此第一次见面就忍不住给您下了药。”
“既然如此,那我不妨再猜一下,船夫是你们的人吧?所以我还没进岳阳城就被你们盯住了。小孩子偷我钱袋是第一次试探,想看看我们的身份实力;桥上自然是第二次,目的是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你先施迷药又把我引到这里这么久,是否就在等着我毒发?不过只有一个问题,你怎么就那么确信能搞定我的仆人,怎么就那么确定我一定会中迷药呢?”
黄四娘笑不出来了。
“记住,你们还欠我一支好枪。”岑青单手一撑,翻身越过窗子,落地后拔腿就跑,声音遥遥地传过来,“我一定会问你讨要的。”
眼见岑青翻窗逃走,黄四娘反而松了口气笑起来,这次她笑得极为厉害,捧着肚子几乎把眼泪都笑了出来:“机灵的小东西,我几乎被你骗了过去。”
随后笑容一收,冲周围道:“不用着急,她跑不远的,仔细地给我找。”
岑青带着风一路穿过后院步入大厅,没看到岑福的踪影,应该是已经离开,于是好整以暇地冲着大厅内的众人喊道:“本公子今日高兴,桌面上的这些筹码,全部赏给你们了。”
“嗷!”
不知是谁先发出第一声兴奋的嚎叫,随后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朝着赌桌扑去,整个大厅顿时乱成一团。
岑青优哉游哉地走到大厅门口,回头瞥见几个大汉正在扒开众人,顿时撩开衣襟拔腿就跑,窜出赌坊大门的时候他隐约听见殴打声,还有那位“孔孟门生”的惨叫求饶:“我真的不认识他啊……”
“嘶……”岑青抽了口凉气,暗想会不会把这家伙玩残了吧。
他一路小跑奔出赌坊外的竹林,转过一个小小的土坡,四周看看偏僻的道路,才发现自己与岳阳城竟然越走越远。
好在沿湖向南,总能回到岳阳城,不远处是个临湖的渔村,他走到村外一座清水塘畔蹲下,洗掉脸上的妆容,而后念动幻衣诀,再回到路上已变成了一位姿容天成、秀美绝伦的黄裙少女。
“小人有罪,没能及时认出那种迷药,让青公子受累了。”岑禄的声音从灵镯中传出来,方才就是他的提醒,岑青才没有喝下那杯药茶。
“你都死了几十年了,不认识新出的毒药也正常。不过没事,我原形就是毒蛇,又吃过朱果,理应百毒不侵,只是那药里面有雄黄,歪打正着恰好克制我的原身,歇息一会儿就无恙了。”
岑青一边安慰岑禄一边思虑,过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灵力的运用摸索一下,这个世界玄奇非常,还是早日提升自己的修为才是王道。
“既然如此,你之前为何又不让大哥出手?”
“你们是鬼身,出手之时总有鬼力波动,我担心会引来真正的修行人。咱们只是游戏人间而已,用不着惹太多的麻烦,所以除非我真正出现了生命危险,你们还是不要动手的为好。”
岑青想了想又道:“当然,不惹麻烦不等于怕麻烦,这个丐帮现在已经给我造成麻烦了。”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从如意赌坊追出的人手便已来到附近,有几个人甚至从岑青身边跑了过去,然而只是好奇而惊艳地瞥了她一眼,没有人过来滋扰。
沿着湖畔又走了片刻,岑青只觉得头昏脑涨,刚在湖边一间无名小亭里歇息下来,便盯着越走越近的女子露出讶色:这女人不在家里等着自己寻仇,居然还真的追过来了。
“哟,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儿?”
黄四娘柔风拂柳般的身躯出现在眼前,用一根手指抬起岑青的下巴,带着玩味的笑容问道:“小娘子,有没有见到一位穿着青衫的俏郎君从这里经过啊?”
“喏,往那边去了。”岑青拨开那根手指,指了指远处。
“没意思,懒得跟你玩了。”黄四娘皱起眉头,用力地捏紧岑青的下巴,“想法不错嘛,换回女人的装扮往回走,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若不是我亲自过来,今天还只怕让你给混过去了。”
黄四娘瞥了一眼周围垂头丧气走回来的手下,俯下身轻轻地冲着岑青的耳朵吹了口气,“看起来你无论心智还是胆识都是上品,可惜我用的迷药叫做天香追魂,除了利于追踪让人酥软之外,就只有一个特效,那就是对女人才有用。真遗憾,其实我挺喜欢你男装的扮相的。”
“最后还不是被你识破了。”岑青苦笑起来,“既然这么有针对性,那么解释一下吧,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女儿身的?”
“我们帮里有一位鼻子特别灵的家伙,叫做金毛犬段景住,没有别的特长,只会分辨男女,很不巧,小猴儿偷你钱袋的时候,他正好是望风的。”
若非此刻瘫软无力,岑青简直要指着黄四娘的鼻子跳起来大骂:“金毛犬段景住是水浒梁山的好不好?什么时候成你丐帮的了,时间地点都对不上好不好?”
“既然你想听,回去之后有空会跟你说说,反正咱们时间多得很。”黄四娘看着手中少女的脸庞因为药效而泛起的嫣红,啧啧两声,“这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国色天香也不过如此了。一两黄金一两的天香追魂用在你身上可算是物尽其用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