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们身上还肩负着重任。
直到这一刻,脱离了制式生活的处境,辛二站在国都机场的大厅才真正展露出一丝松懈的笑颜。她随着师叔的步伐,稳稳地往京城落脚点前去。
假如她是个聋子,她就能不用从各大娱乐新闻和他人的口中得知李泰民要与其父政界的联盟伙伴之女联姻的消息,假如她是个瞎子,她就不用亲眼看到他与他的新娘在神父面前立下誓言,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百年好合!
这就是所谓的等待?所谓的喜欢?也不错如此!辛二记得她在师叔家的大屏幕电视上看到他新婚的消息报道占满各大频道,她当时手中的瓷杯因为震惊而坠地四分五裂,她死死瞪着屏幕上那挽手交握的一对璧人,气得牙间绷紧似要碎裂...
她冲动地想要当即过去问他个清楚明白,师叔匆匆从外赶来,却交代她赶紧收拾衣物跟去一个医疗小组实习。她不解不想去,才刚回来又要走,甚至她都还没回家看望父母一眼,跟师傅聊个天什么的。只是,师叔的态度很坚决,他难得的对她摆起了脸孔用命令的语气通知她这个既定事实,不是在询问她的意愿。
辛二硬脾气上来犟着就是不肯走,坚持嚷着要回家。梁行诲不得已才说了一句,“这是你师傅临终前对你唯一的要求,这个医疗小组是无国界全球运动的一支医疗队伍,他为你辛苦争取来的,你要放弃?”
辛二闻言,目眦欲裂,脑海里如凌空震雷,白茫一片,“师叔,您别开这样的玩笑。”
“玩笑?我倒希望这是个该死的玩笑!”
梁行诲双眼酸涩,扶手覆之,掌下隐隐有泪痕划过。半响,他推着已经完全没了意识的辛二取下还没来及整理的行李,急急把人送到了集合点。末了,才把一封署名小徒弟辛二收字样的老式信封塞到了她手中。
信上,师傅要她好好跟着这支队伍去实践学习,交代她不要沉浸于过往被心中的戾气蒙蔽了双眼。行医之人,最忌讳内心浮躁有持偏差,他期待她成为真正一位有实力、有担当、有气魄的大夫,那样才不辱没他的栽培和高看。至于他的去世,他叫她不要深究,一切皆是命。原本,他早就该下去陪师傅了的...
“莫丽安,你说京都的天气会是晴天还是阴天?或是雨天?”辛二喃喃一句,打断了身边莫丽安的喋喋不休。
“诶?你指我们到达国都机场的时候么?不知道啊,上飞机前不是查过未来几天的天气么,不过那是在塞内加尔的天气预告,京都的话不清楚诶。不过,听说那边雾霾挺严重的,这个季节,空气质量不会太好就是。...”balala,莫丽安就算是没有得到回应,自己一人自言自语也是很嗨。
辛二继续望着窗外万里无暇的白色云浪,突然间眼前一黑,世界被黑暗所包围,她下意识回过头伸手欲摘下覆在眼睛上的罩子。
“辛,你已经超过二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再继续看刺眼的云浪,作为一名医生你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怎么能让人信服你的能力呢?现在距抵达目的地还有几个钟头,你睡会儿吧。”莫丽安及时制止了她的动作,按着她僵硬的肩膀揉揉,往椅背上靠。
从第一次见辛二开始,她就被她专注于医道的态度而另眼相看。她以为这样一个空降的精致小女孩,会是那种吃不了苦撑不了几天就要临阵脱逃的大小姐。谁知她从不熟悉他们的快节奏运动方式到熟练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依靠她那神奇的华国中医之术,给他们的医疗小队带来了不可思议的奇迹。无论在何种艰苦的医疗、生活环境,她都没有一句怨言,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甚至主动担当起不必她干的事务,为整个队伍改善伙食,提高休息质量。
辛二是他们队中年龄、资历最小的一个,却俨然成了队里最不可或缺的力量支柱!因为她的付出,她的勤奋、她的刻苦、她的坚持、她的用心、她的求知,她成了他们组里医术实践能力最显著者之一。正因为她那股疯狂的不要命的工作强度,他们看着都非常心疼她。大家在一起共事几年,多少知道一些关于辛二的事情,知道她如此刻苦自己的原因。他们想劝又无从下手,只能从旁多留点心眼去照应她。
默,辛二停下去摘眼罩的手转而伸向莫丽安,“那我要莫丽安抱抱。”
莫丽安顺言,拥着她一手有节奏地顺着她的背,就像四年前她躲在被子里陷入梦魇哭的不能自我,她亦是如此哄着她安静下来。
孩子,别太勉强自己,试着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