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跟谢慎斗法的那些人吧,徐溥、刘健、刘谨、钱宁、江斌、寿宁侯兄弟、宁王......
哪一个不是一顶一的大人物。可他们无一例外的败了。
既然现在谢慎胸有成竹的说要以不变应万变,那就证明他已经有了完备的计划。
谷大用认为区区一个杨一清还不能对谢慎构成威胁。
“嗯,小阁老多保重,咱家便先回西厂了。”
“嗯,谷公公慢走。”
这种时候谢慎不宜和谷大用做过多接触,不然被拿住把柄就不好了。
至于方才谷大用率人怒冲进杨一清府上抢人只能算天降神兵。连谢慎自己都没有想到,更不必说杨一清了。
这老货肯定惊诧不已,来不及布置截留证据。
却说谢慎返回府中梳洗了一番唤来鲁种田吩咐加强府邸戒备巡查。
杨一清已经与他撕破了脸皮,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家人对谢慎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希望家人出现任何的意外从而遗憾终身。
与家人用过一顿便饭后,谢慎便在鲁种田和一众护卫的护送下往内阁而去。
在左顺门偶遇同样入朝的杨一清,二人各自冷哼一声,背道行去。
谢慎来到内阁值房,看到房中只有顾鼎臣在,心道差点忘了老师李东阳已经致仕,心中升起一阵落寞。
老师刚刚致仕,杨一清这个伪君子就急不可耐的跳出来抢班夺权了,还真是无耻至极。
谢慎从不主动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既然杨一清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谢慎绝对会尽全力捍卫自己的尊严。
相由心生,这老货看待世界这么阴暗,足以见得其是个卑鄙龌龊之人。
对付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顾鼎臣见谢慎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四明来了?今日怎么来的如此晚?可是昨夜宴会上喝的太多?”
顾鼎臣半开玩笑的说道。
谢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能够来就不错了。谢某差点被人给暗算了。”
顾鼎臣大惊道:“四明是名正言顺的首辅接班人,有谁敢这么大胆!”
“有些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在他们看来谢某是窃居高位,不配做次辅更不配做首辅。”
顾鼎臣沉默了。
谢慎这么说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朝中有人要和他公开叫板,争夺首辅之位。
在这个时候其实最需要站队。
顾鼎臣是谢慎一手提拔起来的,谢慎对其有知遇之恩。
若不是谢慎极力举荐,顾鼎臣现在恐怕还在春坊里蹉跎岁月呢,哪里能风光的成为内阁大学士。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顾鼎臣肯定是想要站在谢慎的这一边的。
只是他有些好奇,那个敢于公开和谢慎叫板的人是谁?
朝中的官员就这么多,有实力争夺首辅的更是屈指可数。
顾鼎臣思前想后也想不出是谁要和谢慎一较高下,表情极为怪异。
谢慎看出他心中所想,呵呵笑道:“你不必多心,我可没说你。”
顾鼎臣一脸黑线啊。
“四明说笑了,我对四明可是真心的。”
谢慎拍了拍顾鼎臣的肩膀道:“我啥时候说过你不是真心的?别胡思乱想了。想要暗算我的另有其人,既然他动手了,就要付出代价。”
谢慎目光冷峻,一字一顿道。
......
......
却说过了半个时辰,便有一个小太监来到内阁,急切道:“小阁老,陛下宣您到华盖殿觐见。”
原来十五日前朱厚照破天荒的搬到了紫禁城,豹房一下子冷了下来,紫禁城重新成为了帝国的中心。
看来方才杨一清入宫就是求见天子了。
谢慎心中冷笑,心道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谢慎什么时候怕过事。
随着小太监来到华盖殿,谢慎心中顿生感慨。
先皇弘治帝在位时,华盖殿是名正言顺的天子寝宫,帝王所在何等风光。
到了正德皇帝朱厚照继位,偏偏在西华门外营建了一个豹房,并带头搬了过去。华盖殿也就自此冷清了下来。
除了每日有太监来例行清扫,几乎看不到什么生气。
这下好了,天子重新搬回了紫禁城,华盖殿也跟着焕发了新生。
谢慎进殿之后,瞧见杨一清也在心道这老货看来是拼死一搏了啊。
这一次杨一清若是不能搬倒谢慎,恐怕将身败名裂。
毕竟其整人害人的手法太下作了。
朱厚照见谢慎来了,咳嗽了一声道:“先生来了就好。恐怕你与杨卿之间有些误会。”
朱厚照不知道杨一清心中的龌龊,只想着和稀泥,可他却不知道杨一清是抱着死磕到底的心态来觐见的,又怎么会因为他的只言片语而轻易的善罢甘休。
“陛下,臣不明白杨大人有何不满。”
谢慎冲正德皇帝拱了拱手,淡淡道。
听到这里杨一清的肺都要气炸了,他冷哼一声道:“谢大人,谢阁老!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啊。你做出这等卑鄙无耻之事还要在陛下面前装糊涂吗?”
谢慎转过身来,直视杨一清的眼睛微微笑道:“谢某还真是不记得了。要不杨大人说说看?”
“你!”
杨一清险些背过气去,颤了颤道:“好,好啊。陛下面前你都敢如此嚣张,老夫便是拼了老命也要揭掉你的面具。”
精彩,精彩!
想不到这老货的演技如此之赞,真的应该给他颁发一个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谢慎定下神来静静等着杨一清装逼。
杨一清显然有些发毛,气冲冲的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
其实之前他就已经对朱厚照说过一遍,现在重复一遍无非是加深朱厚照的印象罢了。
“杨大人说完了?”
谢慎不疾不徐的说道。
“说......说完了。”
杨一清愣了愣,回答的很不自信。
“那好,接下来该我说了。”
谢慎双目聚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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