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本就口笨,又惧怕父亲,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得留下车钥匙,至少父亲不用站在外面,可以到车上坐着,还是赶回家里,看看弟弟起床没,再来劝劝父亲了。
回家了之后,看刘猛又一直在睡觉,想着弟弟一直奔波干事业也确实很累,难得好好休息一下,也就没喊他,不过,吃完早饭还是给父亲送了饭去,父亲怕一会刘永贵回来刘勇又说错话,又把他赶了回来。
这一下就快到中午了,一个乡亲从集市回来急匆匆过来,说是父亲在路口跟村长吵起来了,还要动手,让快点过去。
这种事,刘勇听着就有些心慌,都是一个村里的邻居,追上八辈子,都是一家人,确实不知道怎么处理。
刘猛本来就醒了,一听这声音,马上起了床,睡的时间太长,眼睛上都长出了一大块的眼屎,揉了揉眼睛,问道:“哥,怎么回事?”
刘勇只得又把事情重复了一边,刘猛一听心里大急,虽然父亲的性格确实容易跟人起冲突,但是总归是自己的父亲,就不能让人欺负了,也来不及弄热水兑一兑了,捧着冷水洗了个脸,就拉着刘勇一起快步赶去。
这一段泥路还真不好走,远远就看到围着一群人,两个人正在激烈地争吵着,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小子拉拉扯扯的,两兄弟加快脚步。
拨开人群,就看到刘大牛穿的人模狗样对着父亲呵斥,刘永贵在一边嘲笑,刘猛心绪有些激动,气就不打一处来,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刘大牛。
刘大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站稳了一看,竟然是刘猛这个小崽子,笑道:“我说谁有这么大狗胆子呢,敢推我!原来是我们村里的大学生呀,啧啧,看看这一身装扮,听你爸说你现在可有出息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猛,勇哥,回来啦。”就在彼此怒视的时候,站在一旁俏生生的小姑娘说道。
刘猛和刘勇一看,都很高兴,原来是刘小芸,她身形比较显瘦,又挂心父亲,一时倒没注意到她。
父亲怒气冲冲,等在这儿就是为了跟刘永贵父子解释车子的事情的,结果两父子一到,哪里还愿意相信他的话,没说几句就吵吵了起来,刘大牛一向在村里嚣张跋扈的,哪里会对父亲客气,若不是刘小芸刚好路过,拦着,就要动手了。
刘猛根本不理睬刘大牛,就这样的货色,根本没放在眼里,他那个破厂子就是个皮包公司,其实主要就是收镇里附近几个村的粮食以及家养的牲畜,有点门路能卖出去,倒也赚了点钱,不过可不能称的上是个多大的公司。
“小芸姐回来啦,我跟哥昨天晚上到的家,还想着今天去找你玩呢,我哥可一直念叨你,呵呵。”刘猛这是故意说的,哥哥这榆木脑袋,还是得助推一下。
果然,刘勇一听弟弟这样说就有些窘迫,还是看着刘小芸,笑了笑,刘小芸嘴角上扬,微微点了点头。
“小芸,跟闲杂人瞎聊什么呢,赶紧回家去,听到没?”刘永贵见这一对兄弟过来就和外甥女说话,对他父子视而不见,这个大村长太没存在感了,对着刘小芸喝道。
刘小芸见这两兄弟过来了,应该不会再起什么冲突了,对这个娘舅村长确实又有些惧怕,跟两兄弟打个招呼就回家去了,经过刘勇身边的时候,低声嘱咐了一句,他可不希望刘勇一家和舅父一家弄的太僵了。
刘永贵斜了一眼,问道:“刘勇,你不是说这车是你们厂子里老板的嘛,怎么你爸又说是你弟弟买的,嘿,到底谁说的真谁说的假。”
刘勇也埋怨自己,说了半句话,弄成这样,马上回道:“永贵叔,你一大早没听我说完就走了,这车确实是猛子买的,猛子在昆城办了个厂子,我也跟着干呢,可不就是我们厂子的老板嘛,一回事。”
“嘿,这可真是2005年我们村最大的牛皮了吧,就刘猛,刚出去读半年大学,又是买车又是办厂的,谁信啊?钱从哪来的,难不成买彩票中奖了!蒙谁呢?借的就是借的,直说了,也不丢人,牛皮吹破了才丢人现眼呢。”
刘大牛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抖了抖西装,一副自得地说道。
到处都有这种二逼,自以为是,看不得别人靠着努力做出些成绩,这半年,刘猛可是见惯了这样的人,也不客气,回击道:“我是借的是买的,管你屁事,跟你有关系嘛?整天西装革履的,开个小破车,装什么呢,就一捣腾农副产品的小贩子,也好意思叫什么狗屁公司,看给你得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