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发现昌豨的目光有些闪烁,而且刘辩突然让胡才等人撤回军营,更是使得管青心内充满了疑惑。
众人到了城门口,刘辩停下脚步,朝城头上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城头上挂着一颗已快要风干了的人头。
人头的颈子上是齐齐整整的刀口,刀口处的血渍已然干枯,乌黑一片凝固了的血渍再加上已然变成紫黑色的面皮,使得人头看起来显得污秽不堪。
“这颗人头应是挂了不少时日!”仰脸看着城头上的那颗人头,刘辩对站在身旁的昌豨说道:“还是将它收敛起来,让他入土为安吧!”
“此人意图杀害管青姑娘,被罪将斩了……”站在刘辩身旁,昌豨微微躬着身子,目光朝左右漂移着对刘辩说道:“罪将以为将人头悬挂于城墙,尚不足以赎罪!罪将早先已然命人将他家人尽数擒获,只等殿下发落!”
“罪不及家人!”昌豨的话音刚落,刘辩就对他说道:“将他的家眷全都放了,再把人头与尸身拼接一处,由他家人安葬。莫要让人觉着我等容不得不同的声音!”
“诺!”昌豨应了一声,随即向身后跟着的一名黄巾将领说道:“你去把他家人尽数放了,让他们收回人头,好生安葬!不许再与殿下滋事!”
得了命令的黄巾将领抱拳躬身应了一句,跨步上前,先一步朝城内跑去,释放那名早先因想巴结昌豨却被砍了脑袋的黄巾将家眷去了。
走进城门,刘辩发现城中的各条街道上都站满了黄巾兵,手持着兵刃立于街道两侧的黄巾军,一个个歪歪斜斜的在街边站着,整体面貌显得很是涣散。
立于街道两侧的黄巾军装备也很是杂乱,他们中甚至还许多人并没配备铁质兵器,只是持着一端削尖了的木棍作为兵器。更多的黄巾军则是干脆连皮甲都没配备,身上穿的衣衫也是普通百姓的深衣,仅仅只是头上裹着黄色的巾子,才让人能认出他们是黄巾军的兵士。
与昌豨并肩走在街道上,朝卢县县府方向行进,沿途刘辩看到的都是头裹黄巾的黄巾军,竟是连半个百姓也没见着,心内不免感到有些疑惑,扭头向昌豨问了句:“这卢县城内,为何连半个百姓也无?”
“不敢欺蒙殿下!”刘辩询问城内百姓,昌豨赶忙躬身应道:“黄巾大军自青州进入兖州,各城百姓听闻大军来到,多是早一步举家迁移,如今百姓大多聚集于濮阳、陈留一带,这卢县虽说还剩了些人口,却都是无法远行的老弱。又听闻殿下将要进城,百姓多有惧怕,并不敢出门迎接!正是因此,城内才不见百姓踪迹!”
“惧怕?”待到昌豨解释完毕,刘辩嘴角撇了撇,微微一笑,对他说道:“本王领军作战许多日子,也曾攻城略地占了些城池,麾下将士却从未欺掠过百姓,他们惧怕本王作甚?”
“偏远愚民,岂能晓得殿下英武!且由着他们去,若强行要百姓出门迎接,反倒折了殿下名头。”昌豨眼睛眨巴了两下,眸子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神色,不失时机的拍着马屁对刘辩说道:“这卢县城内已是断粮数日,罪将百般收罗,才淘换了些许肉食,殿下住在城中这几日,吃食倒是不用担忧。”
“罢了!”一边朝着县府方向走,刘辩朝昌豨摆了摆手,对他说道:“百姓惧怕本王,使得本王着实烦心!若本王进城之后便整日肉食,眼见着军民饿着肚子,岂不是更让百姓、将士记恨?城中军民吃甚,本王便吃甚。那些肉食,还是分给将士们吧!”
刘辩说出要将肉食分于将士们,昌豨脸上神色倒是没有多少变化,可跟在他身后的黄巾将领却都是愣了一愣,其中不少人的神情竟是显现出了几分复杂。
“将军尚须几日,方可领军出城与大军会师?”到了县府门口,刘辩停下脚步,向跟在身后的昌豨问了一句。
提及与城外大军会师,昌豨脸上现出一抹难色,对刘辩说道:“回禀殿下,这卢县城内共有黄巾将士及家眷十万余口,辎重、人马全都备办妥当,尚需十多日,不知殿下可否在城中静待一些时日,罪将定会尽快筹办与大军会师一事!”
扭头看着一脸为难的昌豨,刘辩嘴角微微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朝他点了下头,径直进了县府之内。
刚进县府,他又停下脚步,环顾着县府外院,
县府外院之中,建着二三十间供杂役居住的小屋。与小屋建在一处的,还有两间房门破败的柴房和杂物间。
整个县府外院,唯一一间颇具气势的房屋,便是以往县内官员议事的正厅。卢县不算是个大城,议事厅也要比刘辩早先经过的县郡正厅小了许多。
朝前院正厅看了一眼,刘辩又向一旁的昌豨说了句:“还望将军尽快整备,大军于城外驻扎,每过一日便要消耗粮草无算,着实无法长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