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可有王邑死忠尚且不清,殿下此时出门,且又临近天黑……”
“子龙放心!”刘辩笑着朝赵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对他说道:“先前在大阳、虞城等地,天色一暗街市上便没了行人的踪迹。本王只是想看看这安邑,到了夜间可也是如此光景!”
“殿下!”听完刘辩的话,赵云抱拳对他说道:“安邑城虽是大城,可百姓多是到了夜间双目便如同盲人一般……”
“呵呵,盲人!”不等赵云把话说完,刘辩微微一笑,对他说道:“百姓、官兵之所以到了夜间目盲,并非他们天生夜盲,而是往日吃穿不济,孩提时多饿着肚腹。眼下百姓如此,也是本王父辈、祖辈昏庸,才致使举国民不聊生。”
说着话,刘辩转身走到窗口,双手背在身后,望着窗外已渐渐消退的晚霞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官兵为战,若始终被夜间不可视物而限,军力、战力皆会受制!本王既已得了安邑,日后再得河东,便不会让此处的百姓再饿肚子!十年、二十年后,定要打造一支日可为战、夜亦可战的铁军!”
站在屋内,看着刘辩的背影,听着他说的一番话,赵云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合适。
“本王要子龙前来,正是趁着晚间,在这安邑城内游走一番,看看城中百姓到了晚间如何度日!”说着话,刘辩伸手解起身上的衣甲,对赵云说道:“你我二人只扮作寻常百姓,在城中闲走,想来也不会有太多人认得我等。”
“听凭殿下驱遣!”刘辩执意要在晚上出门,赵云心知不好违拗,只得应了一声,学着他的样,解下了身上的铠甲。
“来人!”二人卸下铠甲,刘辩向门外喊了一声:“为本王与赵将军找两套粗布深衣来!”
一名亲兵应了一声,没过多会,他就捧着两套崭新的深衣走进屋内,躬身站在靠门口的位置,对刘辩说道:“启禀殿下,郡府之内只有麻布深衣……”
“丝绸的深衣穿着还不爽便!”刘辩笑了笑,走到亲兵近前,伸手接过深衣,将衣服抖开看了看,把其中一套宝蓝色的递给赵云,对他说道:“子龙皮肤白皙,人生的也俊俏,穿着这身宝蓝深衣,定然是位偏偏美少年。”
双手接过刘辩递给过来的深衣,赵云躬着身子应道:“殿下如此夸赞,末将万分惶恐。”
“你我乃是兄弟!”把深衣递给赵云,刘辩一边抖开他手中那套绛红色深衣,一边对赵云说道:“日后只有你我二人时,不必‘末将末将’的自称,只须直接称‘我’或是自称子龙便是!”
“诺!”捧着深衣,赵云躬身应了,站在一旁,看着刘辩把身上的锦缎衣衫脱下,换上那套绛红色的麻布深衣。
“别只看着我换,你也快换上!”把深衣套在身上,刘辩扭头朝赵云笑了下说道:“天色刚刚落暮,此时上街,想来还是有几家酒肆尚未打烊!”
赵云又应了一声,这才脱下身上的白色锦袍,将深衣穿上。
二人换上深衣,刘辩扭头看着昂首挺胸站在他面前的赵云,双手扶着赵云的手臂,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道:“换上这身衣衫,子龙果真如同民间偏偏美少年一般,谁又能想到这便是一枪刺翻河东名将的常山赵子龙!”
被刘辩如此夸赞,赵云低着头,神色中略显有些羞愧。
“哈哈!”见赵云低着头,刘辩笑了两声,朝他手臂上轻轻拍了拍说道:“威震三军的赵子龙竟也有如此情状!好!甚好!走,你我兄弟二人,今日便去安邑酒肆,好生讨几碗酒喝!”
说着话,刘辩扭头朝门口走去。赵云赶忙从一旁抓过他和刘辩的长剑,带着长剑追出屋外,将刘辩的长剑递了过去说道:“殿下,晚间行走,带着兵刃也可防身!”
“说的在理!”看着赵云递过来的长剑,刘辩点了下头,接过剑系在腰间,继续朝郡府外院走去。
“殿下身边有本将军,想来定是无恙!”刘辩已经走出了好几步,赵云扭头对几名守在门口的亲兵说道:“本将军与殿下只在这附近走走,你等也寻一些人手,换上百姓衣衫,远处保护!”
“诺!”几名亲兵抱拳应了一声,其中一名亲兵飞快的跑去召集人手去了。
刘辩并不知道,他心血来潮要在晚上出去逛逛,却会是让跟随他的亲兵们一个个如临大敌。
从那名报讯亲兵口中得知刘辩与赵云已然出了郡府,百余名已回房睡下的亲兵赶忙换上深衣,带着长剑紧跟着追了出去。
可当他们换好衣衫,跑出郡府大门的时候,已然被夜色笼罩着的街道上,哪里还有刘辩和赵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