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瑶坐在桂花树下刺绣,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很是惬意。 小乖和火火也趴在她脚边晒太阳,动都懒得动。
院门外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梳着简单圆发髻的婆子,穿一身镶着灰鼠毛领子的湛清色夹棉袍,手上拿着一张帖子。跟在婆子后面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青衣小丫鬟,手里捧着一个扁木盒。
那个婆子一眼看到桂花树下的书瑶,想着应该是她要找的表姑娘了,正待上前,火火突然“吱吱”了一声,闭着眼假寐的小乖立刻抬起脑袋,警惕地看着这两个陌生人。婆子赶紧顿住了脚步,好在没有吓得大叫出声。
她们早已得到警告,在夏家院子里千万不能尖叫或大声说话,尤其是对着表姑娘和两位表少爷的时候,若是招惹了极度护主的白虎,可不是好玩的。
青衣小丫鬟颤抖着声音小声嘀咕:“不是说小虎崽吗?这分明是一只大老虎嘛。”
端着一碗红枣羹过来的二妞“噗哧”一笑:“你会长高长大,我们小乖也自然会长大不是?哪里能一直是小虎崽?请问二位找谁?”
婆子站在原地看着书瑶,不敢继续上前:“表姑娘,老奴是大名府城甄府的邓婆子,是老太太身边侍候的,老奴见过表姑娘。”
邓婆子是甄老太太身边第一人,甄大富甄大贵都要恭敬地称呼一声“邓妈妈”,更别说孙辈的少爷姑娘。她还真是好多年没有自称“老奴”了,这么说话还真拗口。
邓婆子心里腹诽着,却不妨碍面上依然恭敬谦和、恰到好处的笑容。
书瑶垂着眼眸,一副专心于刺绣的模样,实际上是在遮掩着眼里的仇恨和怒火。
前世,书文被烧坏脑子。然后被淹死,这个邓婆子就是不折不扣的直接罪魁祸首,虽然前世李慕海为了讨好书瑶,已经帮她报了此仇,让邓婆子的小孙子同样被烧坏了脑子。这会儿书瑶看到邓婆子还是禁不住恨得手脚微微发抖,小乖和火火很快感应到书瑶的情绪,全都恼恨地盯着邓婆子,一副只要书瑶一声令下,它们就会冲过去撕裂那个婆子的阵势。
邓婆子和小丫鬟被盯得生生打起抖,她声音不大。态度也很柔和啊,那只白虎为什么好像很恼怒的样子?
书瑶暗暗深呼吸了几次,抬起眸子时。眼神里已经恢复了透彻和无邪:“你既是外祖母跟前侍候的,不必这么拘礼,二妞,拿椅子来给邓妈妈坐。”
“多谢表姑娘!”邓婆子暗自心惊,表姑娘还不到七岁。言语姿态中却透着一种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势,偏偏又挑不出毛病。
邓婆子欠了欠身子,“老奴此次来,是传老太太和大爷的话。正月初八是老太太的生辰,老太太很多年没见到瑶姑娘和文少爷了,想接你们去大名府城过年。正好参加完老太太的寿宴再送你们回来。老太太心疼你们俩小小年纪就……每次想起来就忍不住流泪。”
这是要撇开大哥,好哄骗她和书文?书瑶好笑,很多年?她和书文出生起就没看见过那位外祖母好吧?甄家的哪个人都没见过。直到娘闭眼那日。老太太会心疼他们?是心疼银子吧,恨不得掐死她才对。
“我们去外祖母家过年,我大哥怎么办?我爹娘怎么办?我们姓夏,是夏家的子孙,而且长兄如父。自然是大哥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怎么能跑到别人府里去过年?”蹭蹭蹭跑过来的书文一脸的小大人样,他一想到甄家竟然想把自己和姐姐卖掉就一肚子火气,听到甄家又来人了赶紧从书房跑出来,就怕姐姐被欺负。
书文的话冲是冲了点,但理没错,又是个6岁的小娃子,别人还真不好指责什么,书瑶也没出言阻止,等书文说完了,才笑道:“文儿莫急,让柳妈妈看到,又要说你急躁了。我们家有大哥主事,不管谁有什么想法,总要同大哥商量的,邓妈妈是外祖母的人,自然明白这个理。我们两个小孩子能决定什么?随便跟我们说说罢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书瑶说“外祖母”时,那个“外”字咬得特别重。
书文和书瑶一刚一柔,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让自以为老道的邓婆子有些风中凌乱了。邓婆子身后的小丫鬟也是瞪大了眼睛:这表姑娘和表少爷才六岁不是吗?瞧这话说的!难怪前几次跟大爷大太太来的人说表少爷表姑娘都不好惹,大爷大太太每次都讨不了好,还弄得惨兮兮地回去。
不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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