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
陈千户面对后面江峰的嘲讽下意识的反问道,话一出口才回过味来,讪讪的回头解释说道:
“山东民风剽悍,募兵都是不服管教,不过这样也是不错,咱们做统兵官的不用操心省得劳累……”
“朝廷派下来的粮饷呢?”
“他们自己接收,到时候就发下来了,肯定是不会有克扣的,登州府的知府不敢。”
江峰不再说话,招呼张亮一声就要下山。看着对方的表现,陈千户顿时着急了起来,江峰已经是坐在了马上,陈千户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马裤,脸上已经全是惶急,说话的声音已经是带了哭腔:
“江大人,兄弟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还有不满周岁的儿子,离开家乡这么多年实在是不回去不行。你也可以住在府城,不用来这里……”
回答他的是“刷“的一下马鞭从上面抽了下来,吓得陈千户朝着后面一闪,十几匹马扬长而去,陈千户颓然的垂下了头,丧气的说道:
“还得在这里受罪。”
快马奔驰下山的江峰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自己十几号人马,装备再怎么精良,如果对面的坞堡里面有人发难,到时候也是抵挡不及。张亮和铁丁们也是差不多如此想法,所有人都是已经把火铳装填好,火媒也已经是放在了随手可及的地方。
下山的时候这才发现上下山的道路颇为适合马匹的奔驰,虽然看着陈旧但肯定有人经常的休整。
快要到了平地上的时候,江峰忽然勒住了马,后面的张亮急忙跟了上去,还没有说什么,听到江峰自言自语的说道:
“包袱上的褐色应该是干涸的血迹吧!?”
回到府城之后三天,赵秀才就开始领着几个人直接的去拜会登州知府衙门的钱粮师爷,虽然提供千户所粮饷的另有其人,不过县官不如现管中是有些交割在其中,现在打好招呼也是避免麻烦。
虽然说是文武有别,文官的地位远远的高于武官,可是一个师爷毫无品级,倒也是不难说话,特别是赵秀才的银子递过去之后,将来的公务虽然有牵扯。大家几句话就是说了明白。
那名师爷准备告辞的时候,赵秀才盛情的邀请对方去城里的酒楼去坐坐,有白吃白喝自然是不会推辞。双方作出一幅认识好久很亲热的模样去了酒楼,酒菜正是喝道畅快的处的时候,赵秀才突然说起自己有个亲戚最近想到山东来行商,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情景。比如说关卡的税赋如何?路上有没有什么强盗之类,是不是太平之类的话题。
此时已经是喝的面红耳赤的这位师爷,故作神秘的说道:
“老哥,听兄弟一句劝,还是别来山东做生意了,北直隶进山东的道路,绝大部分都是经过咱们登州府,这几年无头公案可是不少啊,来往的商队经常是被杀的一个不剩,这不前天栖霞县报过来案子,说是一伙贩卖干果的山西人在路上被人杀了精光。”
接下来在赵秀才的刻意的讨好下,双方就差是互相的称兄道弟了。
当天晚上江峰找来了客栈的老板,开了高价把这个客栈买了下来,客栈虽然比不上京师中那些大店的高级和气派,不过好在是能够住下三十四户人家。第二天,铁丁和猎户家中有年轻女性和小孩子的,都是住进了客栈之中,大概有二十户左右的人家,剩下的人都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和装备。
原本已经是失望万分的陈千户看到江峰上门来办理交接的手续之后,当时就是泪流满面,看那个架势就是就有跪下来给江峰磕头的架势。不过江峰只要是一问起关于千户所的事情都是支支吾吾的闭口不谈。
交接文书本来应该是双方清点军资,士兵的数目,防备公事的完好与否还有当地的官府的其余手续,然后双方才可以在交接的文书上面签字盖印画押,这个时候江峰才算是正式的上任。
不过现在的陈千户连烟台山都不愿意多去,那里谈得上一步步走完手续,不过令这位陈千户感到高兴的是江峰只是在那上面签字画押,什么多余的话也不愿意多说,那陈千户自然是求之不得。
“烟台山镇守千户,定额一千一百二十五人,实额七百四十五人。”
这个人数的文书,江峰只是打量了一眼就二话不说的在上面签署了自己名字,拿着小铜印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