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越发的舒畅,也自然是乐得多解释几句:
“咱家在司礼监做事,自然不能太过张扬,还有江峰你可知道,你这惠风楼在京中有多少人盯着吗,若是明抢了过来,那里会安生,你那船队又那里是能搬上台面的东西,不过你也不要以为咱家告诉你这些东西就可以玩什么花样,你以为许天彪为什么去南京做千户,就是咱家觉得碍眼,说动了厂公调走了他。”
听到这些丝毫没有什么隐瞒的话语,江峰仰面吐了一口长气,无奈的靠在椅子背上,已经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对面的向阱却笑着说道:
“就是你打断国公公子腿一项罪名,只要是咱家想要捅出来,灭你满门也是可以,这件事情给我个回话吧。”
江峰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这一动弹,在屋子外面立刻进来两个脸色阴狠的汉子,腰间的刀已经是出鞘,紧紧的盯着江峰,没有料到江峰并没有站起来朝着向太监发难,却在自己的背后来回走了起来,显然是发愁之极,那边的向太监本来也是吓了一跳,看到江峰这样的做派朝着后面挥挥手,示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两名汉子盯了江峰一眼,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心中当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在那里来回走着也想不出什么主意,那边的向太监笑脸更是让人郁闷,可是江峰心中也是知道外面那两个汉子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高手,现在自己身后除了陆炳,也没有什么能够依靠的人,但是那个陆炳也是靠着金钱交往,有什么实际用处也是两说。
就这么有了一炷香的功夫,江峰的脸色已经是平静了下来,虽然眼神的深处依旧是有些慌张,不过别的都已经是恢复了常态,站在那里跟着对面的向太监拱拱手,叹了口气说道:
“向公公既然这么说,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想请公公答应我几个事情。”
“哦,咱家既然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自然不会逼人太甚,你且讲来!”
江峰顿了顿,略微一沉思,开口说道:
“要九月二十五中午方可和大人办理这个交接,小人这里也有东西要整理。”
“可以。”
“十五万两即便是京师的钱庄筹措也不容易,何况小人也是一大家人,能不能算得少些,十四万两如何?”
“少跟咱家耍这个花枪,给你留下二千两银子算是咱家慈悲了,莫要得寸进尺。”
“唔……,能不能请大人帮着查查刘学士刘顺骅的去向,小人有些事情要找他。”
向阱在那里一愣,接着就是呵呵的笑了起来,指着江峰笑骂道:
“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是一个情种啊,成,咱家给你查查。”
说着就是站了起来,施施然朝着外面走去,口中说道:
“五天后把东西都是准备好了,咱家好过来取。”
“向公公,五日后你我可是要立个字据?”
这句话出口,一直是笑容满面的向阱转过身来,脸上阴沉的可怕,恶狠狠的说道:
“立字据做什么,找地方告咱家吗,不要在咱家面前耍这样的小心眼,你的契约在我的手里,就是我的。”
说完转身就是走了出去,江峰长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出去送。
到了下午的时候,在惠风楼的周围已经是能看到些陌生人转来转去了,江峰把手下的这些人都是召集在一起说了几句,王启年带着家人,赵秀才带着那些读私塾的孩子,马家兄弟也是在锦衣卫的镇抚司衙门里面告了假,跟着他们一起出了京师。
不过来监视惠风楼的人都是看到江峰愁眉苦脸的坐在厅堂的座位上,看着大街似乎是缅怀自己经营起来的这个近乎是奇迹的酒楼。
江峰并没有和自己的亲信们说是五天后这些东西就要换主人了,只是让他们带着自己的利钱去了天津卫所,和向阱谈的第二天晚上,监视这里的人看到江峰指导张亮在大厅里面练拳,然后颇为伤心的把张亮赶了出来。
九月二十二,张亮没有登门,想来是已经是知道祸事临头或者被家里面的人拴住了脚步。
九月二十三晚上,张亮的家人给江峰送来一个包袱,离着惠风楼门前近面的人听到,这是张亮给他的师傅买的冬衣,然后有伙计给送到了里面,这也是寻常,足以说明他们师徒情深。
没有料到的是,过了不大一会,江峰怒气冲冲的把包袱丢在了街上,冷冷说道:
“我三天前就是没有这个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