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身旁的孙玉江在刘行话说完时,异口同声、慨然同语。
看到他们的样子,刘行心底一阵激动,暗道:还是秦州同乡这些汉子给力,至少不会像张扬他们那些人一样临阵怯敌,还没见到敌人的面前给敌人的箭袭吓得屁滚尿流……
“刘大哥,你带他们出城,那我们呢?”
就在刘行对张扬等人心生鄙夷时,张扬突然上前一步站到了刘行面前,高声道:“我们现在都归您调遣,宣使大人有令让我们确保您和老种相公的令符安全。您不能只是带他们出城,让我们兄弟失责吧?”
转头看着他,刘行怪笑道:“我是带着这些我的同乡袍泽出城去送死,你也要跟着去吗?你想好了,此一去,很可能没命再回城。”
“横竖都是个死,正如您说的,敢战未必死、惧战不能活。反正都要死,我宁愿死在冲锋的路上,也不要让金狗的箭插到我的背上。”张扬正色说话时,脸上写满无惧的神色,倒是让刘行暗暗吃了一惊。
但见到他如此慷慨激昂,刘行面色一沉,挥手大声道:“好,狭路相逢勇者胜、敢战才能有活命,兄弟们,跟下城、出去、杀金狗一个措手不及。”
“出城、杀金狗个措手不及。”张扬手底下的九个厢兵,此时也被张扬带起了斗志,齐声应喝后跟在刘行身后快步冲下了城墙……
“等一下、等一下,刘大夫等一下,金狗有突然停止前进了。”
正当刘行胸中的豪情热火熊熊燃起时,曾炜杰突然急呼中,指着城墙外的金军喊道:“金狗突然停止前进,看,南北二门方向的金狗也停止前进了。”
听到他的呼唤声,刘行也是一怔。旋即转身快步奔回到墙垛前,放眼向金军的军阵方向望了过去。只见金狗正在将阵势做着调整,战车抵至最前、弓骑兵后撤,步卒变成居中方阵。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看到敌军方阵的变化,刘行突然皱眉若有所思、喃喃自语般地说道:“步卒居中,他们的战车总不能来攻城吧?以战车做掩护,让步卒攻城,难道他们想让步兵踩着战车攀墙而上不成?”
“不可能。”听到刘行的自语,曾炜杰走到刘行身旁,神情肃穆地说道:“据从代州、忻州撤入城中的兄弟们说,金狗的战车根本无法靠近城墙来作战。他们的战车,最多到百步外,以一部分车装备的强弩给攀城的步卒做辅攻。”
眉宇紧缩,刘行脑汁翻动。一阵大脑急转后,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他们的步卒根本没带攻城器械,金狗这应该是先严阵围城、等待攻城器械的到来。”
重重点了点头,曾炜杰道:“也只能是这样,才符合金狗的行军作战风格。”
嘴角浮起狡黠的笑,刘行道:“好,那我们就等他的攻城器械到。嘿嘿,该死的金狗,小爷让你们的器械来到之时,便是你们溃乱自戮的开端……”
话至此处,刘行一转身,对各个神情肃穆的两都秦凤军骑兵和张扬等十个厢兵说道:“走,我们下城去。既然他们要做攻城的准备,我们也多出时间来给收拾他们做准备了。”
话一说完,刘行先行再次向城下走去。秦凤军骑兵和张扬的厢兵也没多问,快速跟上刘行、走向了城下。
看着刘行走下城的背影,曾炜杰出神地喃喃道:“豹林谷中据说有种家四代的武经辑要手札在,不知道刘大夫看了多少、又懂了多少。若是他全然学会种家四代人的兵法精要,才是这危城之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