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忐忑不安。
“我们这一路上不会遇到什么事的。”
话刚落,却听得前方一个村庄那突然有不少火把朝这里靠近。
这里素来偏僻,娄锦并没有选择走官路,也是怕官路上引起皇上的注意,她也没寻个村庄住下,只想着不过几日在外头倒不见得不安全,可前方是怎么一回事?
因着暮色降临,日落西山,前面的村庄已经看不真切了,可那些火把几乎把那半边天照亮,她不能有一丝放松。
这才让蓝妈妈干净熄灭火把,将烧烤的痕迹弄个干净,这才躲了起来。
见到那些人的面孔,娄锦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群情激涌。
为首的那人身着灰色道袍,吊梢眉,阴狠的三角眼此时正眯着朝娄锦这个方向看来。
“本相士算到这里有妖孽,这妖孽寄托在一个年仅十五的女子的身体里,为了我们附近几个村的安危,我们必须要除了这个妖孽!”
这男子的声音很是洪亮,娄锦几人虽离他们有一百米远却还是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
守在娄锦身后的众人纷纷凝起了眉,他们才不信什么相士算到了什么妖孽。
唯一的理由便是他们的行踪败露了,许是原来藏空的手下被三皇子给坑害地太多了,便选择了另一个舆论优势来。
娄锦眯起了眼,好一个借力打力!
十五岁?
她眼角闪过一丝笑意,难道只有你们会易容?
她低下头来,将一瓶东西倒出来在脸上抹了抹,又描绘了下眉毛,阿狸被娄锦压迫,剪下了几缕毛粘贴在娄锦的眉毛上,娄锦迅速地换上了一件男装。
这一看,根本就是一个削瘦的男子长着一张粗犷的脸啊。
蓝妈妈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才短短时间,怎么小姐变成了这幅模样了?
而刘韬一回头,当即扶额。
阿狸则是不满地看着自己丰满的身姿变得如此削瘦,对着娄锦不满地叫着。
娄锦朝它笑道:“你是公的,担心什么?”
汪汪汪……。
被阿狸这一弄,几个人身上的紧张都有些散了。蓝妈妈笑道:“小姐,这动物都可是注重漂亮的,尤其是公的,你看那开屏的孔雀不都是公的吗?”
阿狸重重地点了下头,显然,蓝妈妈已经被引为知己了。
娄锦呵呵一笑,这便道:“不慌,阿狸最近太胖了,给他剪点,说不定没多久,便会有一只雌的上门呢。”
蓝妈妈瞅了眼扭头摆尾的阿狸,着实无奈的点了点头。
若不是因为阿狸是公的,真要怀疑,阿狸是不是和小姐一样也怀孕了,身子怎么说膨胀就膨胀起来了?
娄锦低头朝阿狸笑道:“阿狸,你脖子呢?你敢光明正大把你的脖子亮出来给我看看吗?”
她瞅了眼前方,道:“我们这么多人都以商队自称,不许与他们多言。”
阿狸本要伸出脖子,奈何,怎么看都觉得脖子和脑袋一体,索性缩了脑袋,朝娄锦胸前磨蹭去。
那些人围了过来,在这广阔的山脚下,小溪边。这些火把将溪水照耀地亮堂堂的,水中的鱼被惊地四下散开,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
村民们看了过去,见着这些人中并没有十五岁的女子,都有些古怪地看了眼带头的灰袍之人。
那带头之人也是一愣,根据消息,目标就在这些人之中,不可能没有的!
他巡视了一圈,见几个人都人高马大。
而资料里头,那女子虽不算矮,可除了那个妇人,全都高地很。
他皱着眉头指着那妇人道:“过来!”
如此大胆!
娄锦看着眯起了眼,被点到的蓝妈妈瞪了眼那男人,蓝妈妈跟随着乌嬷嬷很长一段时间,素来也不是省油的灯,见那男人盯着自己看,便捂着衣服,大声喊道:“你又想做什么?一次不得手,便想了这样的招数?什么妖孽,我告诉你,我宁死都不会从的,你要是再逼我,我便跳入这溪里。”
为首那人愣了下,随即脸色极为难看。
眼看着这妇人激动地脸色涨红,抱着衣服的手掐地紧紧的,一副就死不从的模样,好似他真的要把她怎么样似的。
刘韬看着,心也是一跳。
不得不说,娄小姐身边的,没有一个是好捏的葱。
其他几个人闻言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要胡说八道,你们上前把她给我抓过来!”
那两个壮汉刚要跨出一步,蓝妈妈陡然一声尖叫让所有人的心一个大颤。
“你这无耻之人,利用相士之名以权谋私,难道你忘了你师父是怎么教导你的吗?我虽只是你师父的侧室,可也算是你师母,你这样逼我,可想过已故的师父在地下要如何安眠。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下,所有人都停住了。
蓝妈妈气得浑身都颤抖,他人看她那模样当真是气地不轻。
这便有些信了她的话来,师母师母,大齐何等忠孝,竟要强暴师母,还借着这样除妖孽的名头来愚弄他们?
村庄的百姓都有些怒了,这里可有不少是得了贞节牌坊的,知道霜寡女子最是难熬,便喝道:“林相士,你也欺人太甚了!”
娄锦在一旁看着,唇角微微勾起。
相门这些东西老百姓知道的没用京城的人多。相门之中是不以收徒弟的方式敛人的,他们入了门便都全靠自学,没用人教你。可百姓们便都以为他们是有师傅的,那林相士被蓝妈妈这样逼着,眼看着急得就要跳脚。
“我没有师傅!”他猛地喝了声。
见那妇人双眼一亮后,迅速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其他人也纷纷后退了一步,全都离他远了点,才道:“林相士,你这是要欺师灭祖吗?”
大齐重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傅已经入殓,竟道自己没有师傅,这样不孝之人,最受人鄙夷,如何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