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焦氏下了逐客令,沈嫣不屑反身要离开的时候,宁安侯李承启来了。
“沈小姐是我邀请的客人,不可怠慢。”李承启一边说着,一边走至沈嫣跟前,邀请她入座。
“启儿!你是要气死为娘吗?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爹?”焦氏激愤不已。
李承启却不理会,当没听见似的,只请沈嫣入座。见他这态度,沈嫣也非常意外。她所认识的李承启虽然百般不是,可他还算得上一个孝顺的儿子,现下怎会这般违逆自己的母亲?
焦氏怒从中来无处发泄,当即走至沈嫣跟前,伸手呼啦一下便掌掴在毫无防备的她的脸上,大喝:“沈家恶女,你想迷惑我家启儿,做我李家的媳妇,休想!”
“小姐……”惜玉着急,当即对焦氏瞪眼:“你怎能动手打我家小姐?”
“我打的就是这不要脸的东西!”
沈嫣脸上一片*。这辣辣的感觉,燃烧了她内心所有愤怒的火焰。这焰火,当即就要喷发出来。她抬眸想要以一种狠厉的方式还击,可就在此时,她却听得李承启对焦氏毫无尊重之意冷声说:“娘不想看戏,可回房歇着,在此吵闹不休,还对我的客人这般无礼成何体统?这要传出去,只怕旁人要笑话我宁安侯。”
“启儿……你!你就不怕旁人说你不孝吗?”焦氏诧异的眸子,霎时蒙上了一层老泪,“你还是我的启儿吗?”
“月嵘妈妈,送我娘回房歇了吧。”李承启不管焦氏的寒心,也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顾自吩咐了焦氏的贴身侍婢月嵘带焦氏离开。
焦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爱子会这般待自己,在月嵘的搀扶和劝说下,她已泣不成声了。
“大表哥,你怎能这样跟姨娘说话!”焦怀玉一声责怨,却不见李承启理会。她只得愤恨地看一眼沈嫣,而后大步离开。
“咳,”焦怀卿起身,找了个由头,面若含笑道:“天气渐凉,嗓子倒有些不舒服,这戏,我也就不看了。”
“我去看看大娘。”李承茂见了李承启不曾有过的一面,心中也有不解。在这种情况下,他也选择了避开。
本来一大家子看戏,现下却只剩李承启一人。沈嫣非常意外,意外得忘记了脸上被掌掴后的疼痛。宁安侯府,已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以侯府老夫人焦氏为中心的宁安侯府了。是李承启不知从哪儿练就的强势和对焦氏的不尊,改变了那个宁安侯府。
正如焦氏绝望地问“你还是我的启儿吗”,沈嫣也好想问一句“你还是我熟知的宁安侯吗”。
惯会在这宁安侯府上下周旋的老管家钟策,见听戏的主子们走了八*九,便小心翼翼上前,轻言问李承启,咏絮戏班子编排的戏,还要不要听。
“自然要听。”李承启的回答,令钟策意外,也令沈嫣意外。
不多时,李承启和沈嫣坐于听戏台最中间的位置,观看咏絮戏班子唱戏的场景便出现了。宁安侯府的下人,以及戏台上的严咏絮,无不为这一幕而从内心发出几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