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赵平童那故意拉长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听起来令人厌恶,陈锦也是嫌恶,向前走两步,道,“谁是重犯?这里可是陈国!你说话小心些!陈休怎么也是陈国公子。即使有罪也是要有天子定夺,哪里能有你的话!”
赵平童扬着下巴冷笑道,“我赵某是为天子办事的,陈休公子虽是尊贵,可私自打死天子使臣,说不得也只能押往皇城了。要说我怎么能说上话……天子冠在此,如圣上亲临。”
这话一出,陈锦僵住。陈休看着这阵仗也是实在逃不掉了。
“赵大人好大的官威!可是将我陈王也不放在眼里了?!”
随之一个中年人大踏步从外进来,一身黑色朝服,头戴九珠王冕——正是陈王。
陈国三日一朝,这日正是上朝日。陈王一早穿戴好朝服,正要上朝,突然有人来报王怋已死,赵平童带兵闯了进来要逮捕陈休,便匆匆赶来。
陈王才来,一眼看到赵平童手中捧着的天子冠,冷喝道,“陈国公子的罪还没定,就连我也不是陈王了?!”
赵平童又站直了几分,“见天子冠犹如见天子。下官现如今捧着天子冠,恐怕不方便见礼。倒是陈王,见了天子冠如何不见礼?”
陈王扫了一眼赵平童,“你捧着天子冠,能打贪官奸臣,能捉犯罪诸侯。我是贪官还是奸臣还是犯罪诸侯?况且太祖皇帝有口谕,免除陈王跪礼。我见了天子犹可不拜,何况这么一个天子冠?”
陈王盯着赵平童,“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陈王宫耀武扬威?!谁许的你带兵闯陈王宫?”
赵平童听着身子一抖,立刻泄了周身的傲气,转换了语气,连说不敢不敢。“实在是陈休公子欺君罔上打死了王大人,下官才带兵……”
陈王斥道,“且不说使臣丧命是国事,应当上禀天子再做处置。我这陈王尚在,纵使有事,也该先向我禀告,哪里用得着你一个小小副使?”
赵平童心中盘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怎么也不能轻易放过。他的官职虽小可地位极重,陈王不敢拿他怎么样,这么一想底气也足了,声音又尖细起来,“还请陈王周全考虑着,说句不该说的话,陈国陈休公子杀了天子来使,就是陈休公子以死谢罪,天子还说不定要降罪陈国呢。”
陈王冷眼了看在后面躲躲闪闪的陈休,怒道,“事关天子之国,兹事体大。将陈休带上乾坤殿,我亲自审问!”
朝堂之上,各个大臣也是等急了,都道陈王平日从未耽误早朝,难道是因为陈休的事,故意拖延?那陈休打死使臣的事也传开了,都不知道陈王会怎么处理。各个交头接耳讨论的好不热闹,突然有人传报‘陈王驾到’,才看陈王进来,身后跟着三殿下陈锦,以及副使赵平童,还有两个侍从推搡着陈休跟在后面。
赵平童来的时候,陈休本也没太在意,以为最多不过是被狠打一顿。却看这时候已经到了朝堂,才知道这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