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你怎么会知道。”欧阳一时语塞,“不对,听我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
“等等、难道……”欧阳回顾了一下至今的经历,“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离开过?”
“正确,不然小哥哥你以为你会是胜邪那个疯女人的对手?”
“能来到这里的只有你,毕竟你是她选中的人。”寒月第一次低下头看了看欧阳手中的剑,“可惜这一次看起来,她依旧所托非人。”
“我只是应聘来这里当了城管的而已,可没有接到其他什么委托。”欧阳记得当初签订的合同上确实没有除了城管之外的职责。
“哦?”寒月挑了一下眉毛,“那小哥哥继续回那间小破房子里不就好了,说不定过两天就自动升任城管局长了。”
“我当然想回去,可怎么也得带上这个要给我开工资的人,”虽然所有存款都已经被熊孩子鱼肠败完的清霜比欧阳还穷,“还有,维护社区的和谐稳定,也是城管不容推卸的职责之一。”
“这么说,交涉失败了咯?”她后退几步,离开了暧昧的距离。
“很遗憾。”欧阳握紧了剑柄,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保持随时可以出剑的姿势。
寒月凌厉的眼神一闪即逝,她眼中的星河蓦然停滞,这种戛然而止的视觉冲击带来的巨大惯性令欧阳有种呕吐的冲动。漆黑的世界成了寒月最佳的隐蔽场所,欧阳难以捕捉到她出手的轨迹。当然即使能看到,欧阳的肌肉收缩也远远赶不上神经传递的速度。
寒月的刀很快,如夜空中的流星顷刻便来到了欧阳的胸前。
欧阳的剑很慢,但他比寒月更早出剑,仿佛预知了她攻击的落点。
刀与剑在恰到其份的位置相交,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震动了这个微小的空间,两个人借着反冲的力量退回到了原先的距离。
寒月不满地啧了一口。
欧阳微笑以待。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见僵持不下,寒月首先开口了。
“从一开始。”
“果然是我太心急了吗?”
“遮掩起来的东西里,一般都藏着秘密。”欧阳知道自己没有得意的余裕,“从你早上捂着我的眼睛开始。”
“小哥哥能被选中果然还不是一无是处的废柴嘛。”寒月啪啪地鼓了两下掌,“我的攻击轨迹便是眼中星球运转的轨迹,在这之前察觉这一点的也有不少人,可是他们最后还是永远留在了这里。”
“怎么会……”
寒月闭上了眼睛,任谁在大街上看到这样一个柔柔弱弱人畜无害的少女,都会不由自主产生想要接近的感觉。
欧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对于轨迹的判断确实已经是他最后的王牌了,他就像是先一步梭哈却被反将一军的赌徒,手里握着一对葫芦,没想到对方手里确是四条。
不过他并不十分后悔,想要重新来过的念头固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坦然,能够保护某个人而死,总比在满是消毒水味的医院病床上郁郁而终来得好的多。
“十点钟方向,纵劈,快。”
来不及多想,欧阳遵照指示使出咬碎奶嘴的力气挥剑而下。
兵器碰撞的声音再次传来,欧阳庆幸自己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至于那个声音的主人自然不用多说。
“你总算起床了啊,就算是家里蹲也要保持良好的作息习惯才行。”欧阳实在有种哭泣的冲动,不仅是劫后余生的感慨,更是因为知道现在他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虽然清霜依旧是一柄剑的样子。
“不过是睡了个午觉而已,”清霜讪讪道,“紧张个守望先锋啦。”
“现在可是天都黑了,还有守望先锋又是什么玩意。”欧阳觉得自己对于清霜这些不着调的地方仍旧需要大把的时间去适应。
“屁股的另一个称谓,女孩子说话要文雅,要是我说话出现了星号的话一定是你的错。”
“我说你们两个,打情骂俏也要看准场合吧。”寒月额头冒出了一串黑线。
“女主角出场跟你们这些杂鱼可不一样。”清霜用高高在上惹人不快的语调说道。
“可是清霜你好像出场的次数不是很多,真的是女主角吗?”欧阳吐槽道。
“闭嘴,以后就会多起来了。”
“看起来,我是被瞧不起了呢。”寒月虽然极力控制,却还是不免被这些话语影响到了情绪,心中的怒意渐渐升起。
“寒月小妹妹,还是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吧,”清霜自然有她自傲的本钱,“要上了,欧阳。”
“等、等……说好的优势不浪劣势要怂呢!”欧阳现在被手中的剑牵着走可谓是有苦难言,“另外我一成年大老爷们根本就不能算作幼!”
寒月轻轻一叹。
整个小世界都感受到了那种悲戚,并与之同化。雾状的黑气齐齐向上升腾,化作冰冷的雨点落下,在寒月的脚下汇聚成一条小溪。而在乌云散去的那一端,一道彩虹若隐若现,随之又被突如其来的大风打得支离破碎。
“风萧萧兮易水寒……”即使以欧阳半吊子的学习成绩,仍旧记得这一段名传千古的诗句。
“来吧。”寒月握着的新月般的刀刃上泛起幽幽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