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停顿了一会儿,苏夏说,“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
沈肆的眸光深邃,“我知道。”
苏夏拉着他的手去车前,“坐我的车回去。”
在座椅上看到大捧玫瑰花的时候,沈肆面部神情非常奇妙。
他背对着苏夏,没让苏夏看见。
苏夏对沈肆的表情很在意,她掰着男人的脸,要他正面对着自己。
“这是我第一次送花。”
说这话的时候,苏夏先红了脸,神情害羞又愉悦。
沈肆摸摸苏夏的头发,手臂圈在怀里。
苏夏问他,“喜欢吗?”
沈肆的薄唇轻启,“……喜欢。”
苏夏松口气,“那就好。”
她盯着男人,不出意外的红了耳根子。
沈肆捏捏鼻梁,“我也买了。”
苏夏啊了一声。
她眨眨眼睛,明白刚才男人为什么要自己去他的车里。
用的招数都一模一样。
沈肆看着苏夏,苏夏也在看他,交汇的目光里有什么在流窜。
俩人相视一笑。
苏夏去沈肆车里,抱着那捧香水百合,“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沈肆坐她旁边,“下午。”
苏夏肩后的长发被撩起来,脖子上一凉,她垂头,看见一颗星星,那么耀眼。
车里安静下来。
苏夏的嘴唇微张,沈肆趁机探入,分开时俩人的气息都乱了。
她望着沈肆,面色潮|红,眼睛湿漉漉的,胸口上下起伏。
沈肆搭着眼皮,目光沿着女人的白色领口进去,他的呼吸猝然变的粗重。
风油精的气味冷不丁混入,非常突兀。
以至于苏夏的脸轻微抽了抽。
亏了那味道的奇效,她也冷静了。
沈肆已经订好餐厅,那里的菜色和格调是苏夏最喜欢的。
苏夏愣了愣,“我买菜了。”
她在男人的注视下说,“去餐厅吧,菜明天烧。”
沈肆的眉头舒展。
餐厅被包下来了,精心布置过,苏夏吃着牛排,耳边是悠扬的钢琴曲。
她的声音模糊,“你想要什么?”
沈肆抬眼,不再是如一潭死水,那里面正在沸腾。
苏夏开玩笑,“那我回去在脖子上系个蝴蝶结,把自己送你。”
沈肆当真了,“好。”
苏夏差点噎住,她忘了,自己说什么,这个男人都当真。
喝了口红酒,苏夏不假思索,“那女孩是谁啊?”
沈肆皱眉,“无关紧要。”
苏夏不说了,省的破坏氛围。
回去后,苏夏坐在椅子上摸着键盘,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沈肆松开领口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走到她身边。
苏夏斜了一眼,“别慌,不是要你跪上面,你又没做错什么事。”
沈肆弯着腰背,从后面环住苏夏的肩膀,唇在她的耳廓边磨|蹭,又去咬她的耳垂。
“我错了。”
“哦?”苏夏又痒又疼,她慢慢悠悠道,“是吗?你错在哪儿了?”
沈肆沉声道,“不该准许不相干的人进办公室。”
苏夏猛地扭头,“就这个?”
沈肆抬起手臂,食指轻弹苏夏的额头,“不然呢?”
苏夏咳一声,“上次也是有她父亲在场?”
“嗯。”沈肆摸着苏夏的脖颈,“有个新项目在谈,不过日后不会再交集了。”
苏夏不解,“为什么?”
“程总今天带女儿来的时候,我就有了那个决定。”沈肆低声说,“不想有什么不必要的人和事打扰我们。”
苏夏撇嘴,“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她像是在心里数手指头,一条条的说,“那女孩比我年轻,皮肤比我好,身材也比我……”
“身材比不上我。”
这点上面,苏夏有自信。
看着她的脸庞,长了些肉,沈肆的目光溺,“嗯。”
苏夏唉声叹气,“你看你,要什么有什么,满足世上所有女人的幻想。”
沈肆的唇角动了一下。
唠叨完了,苏夏突然惊慌起来,“老公,我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沈肆只听见老公俩个字了,“你叫我什么?”
苏夏也是一怔。
那称呼她没少背着沈肆偷偷念,就是喊不出口,她不好意思,谁知刚才想也没想就蹦出去了。
“老公啊。”心里紧张,苏夏嘴上调侃,“难道你想我叫你老婆?”
沈肆深深地凝视着她,嗓音沙哑,“再喊一遍。”
苏夏眼中带笑,“老公。”
沈肆应声,“老婆。”
苏夏心满意足,“听起来挺不错的。”
沈肆嗯一声,整个心口都滚热了起来,他抱起苏夏,反复亲|吻。
洗漱完了,苏夏躺在上敷面膜,沈肆人在书房,纪念日竟然还有一堆工作要处理。
她百般无聊,把冰冷的遥控器捂热了,人还没回来。
苏夏去卫生间把脸上的面膜撕下来,她望着镜子里的女人,将近三十岁和不到二十岁的差别显而易见。
那种青春朝气没了就真的没了,渣都不剩。
苏夏拍拍脸上的水,谁都会经历从有到无,没有人例外。
在卫生间待了许久,苏夏确定自己的魅力,她去柜子里翻出白天带回来的袋子,把里面的那件吊带裙拿出来。
尽管这会儿没其他人在旁边,苏夏的脸还是火烧火烧的,这裙子太透了,穿跟没穿一样。
她要怎么穿啊?苏夏咬唇,像是赴死一般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把裙子穿上了,外面再套回睡衣。
想起什么,苏夏在抽屉找到风油精,把东**了起来。
找不到就不用了。
天知道苏夏每次在闻到那味道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就和被人强行从火山口扯到冰窖里似的。
准备去书房的时候,苏夏接到白明明的电话,听声音不对劲,“怎么了?”
白明明在那头闷声说,“小夏,你能借我点钱吗?”
什么也没问,苏夏二话不说就给他转了钱,“不够告诉我。”
她了解白明明,整日嬉皮笑脸,自尊心却是强的要命,不是走投无路是不会张口的。
白明明感动的哇哇的,就差甩一把鼻涕一把泪,“以身相许还有机会么?”
苏夏笑,“还贫。”
沉默了一会儿,白明明的声音哽咽,“小夏,谢谢。”
“有什么事就找我,不要见外,”苏夏认真的说,“我帮不到的,沈肆那边可以。”
“放心,”白明明也很认真,“我谁跟见外,都不会跟你。”
苏夏去书房,把事情告诉了沈肆,他说明天朋友照顾白明明一家。
“你先回房,我忙完就去睡。”
苏夏从办公桌这头绕到那头,嘀咕了句,“这么多文件。”
沈肆捏苏夏的手,她在这里,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根本没法静下心来。
在她手心亲了一下,沈肆说,“乖。”
苏夏没走,她坐到男人的腿上,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一绷。
他们早就发生过关系,那种事一周不定次数,不定时间地点,停下来的时候天亮了的情况也有。
但有时候彼此都还是会紧张,脸红心跳,仿佛每次接触都是第一次。
苏夏的手指一下下的在沈肆的胸膛划着,指尖下血|脉|喷|张的肌|肉硬度清晰,她灵活的溜进他的衬衫里面。
沈肆隔着衬衫去捉女人的小手,嗓音已是嘶哑,“去房里等我,嗯?”
苏夏挪了挪身子,好似听不到男人吸气的声音,她的手上移,摸着他的喉结。
沈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苏夏的气息靠近,亲了一口他的喉结,“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肆说,“没有。”
苏夏又挪了挪身子,这次是她承受不住,“给你时间刚好想想。”
沈肆忽然去摁苏夏的肩膀,那股力道太大了,苏夏一下子就紧挨上去,她差点跳起来。
“你父亲跟李兰离开了荆城。”
苏夏问道,“去了哪儿?”
沈肆竭力忍着,“垵城疗养院。”
得到想要的,苏夏终于大发善心,不再折磨他了,“早点处理完。”
沈肆的额头渗出汗来, “嗯。”
苏夏趴在沈肆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那我等你。”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一眼沈肆。
那一眼把沈肆的魂都勾跑了。
在第二次把文件拿反过后,沈肆认命的合上文件,他揉了揉额头,唇角勾出一个无奈的弧度。
什么合同,什么项目,全管不了了。
下一刻,书房没了人,椅子还在原地打转,显露当事人起来时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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