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府里的管家主事,都是几十年的老人儿,当初也在封地的都城金城待过,所以料理起搬迁的事,俱都井井有条,并未叫主子们操心。不知不觉,十天过去,眼看即将启程,徐妍带着元哥儿,在贺昱陪同下,回了趟娘家。
进门跟老太太见了礼,贺昱就同徐樊进书房议事去了,徐妍则带着元哥儿陪祖母说话。小家伙现在能叫出不少称呼,娘亲一教,便对着徐老太太叫“外祖奶奶”。“外”字虽有些含糊,“祖奶奶”三字却是极为清晰的,老太太乐坏了,一个劲儿的夸,“小世子可真聪明!”
徐妍都乐了,劝道:“您是外祖奶奶,叫什么世子啊,叫他小名儿就成。”
“那可不行!”老太太一本正经,捏着元哥儿的小胖手道:“咱们可是有金册的世子,将来要向父王一样厉害,我这个老婆子岂能怠慢喽?”
徐妍笑笑,转头跟元哥儿道:“元哥儿,这是娘亲的祖母,你要记得,不论将来多有出息,也得尊敬外祖奶奶。”
元哥儿似懂非懂,却依然很给面子的笑了一下。
逗完娃娃,该说正经的了,老太太跟她道:“此次去了封地,离的就远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啊!”
她点头,安慰道:“您放心,王府里的人大都要跟着过去,只是换处地方罢了,听说那里也不错,我没什么的。”
“那就好。”老太太点头,仔细瞧了瞧她,叹道:“你也长大了,如今已经是王妃,要记得孝敬婆母,照顾好夫君和孩子,离得远了,方便的话就给我写信。”
她鼻子一酸,“那是自然,您也好顾好身体。”
老太太笑道:“嗯,我还得看着你两个弟弟娶媳妇儿成家呢,当然得好好的。”又笑着去逗元哥儿,“运气好,老身我说不定还能看咱们世子娶亲呢!”
这个愿望好,徐妍笑道:“那可太好了,您可记得您自己说的话,一言为定。”
老太太是个乐天派,总有叫人暖心的办法,明明别离在即,气氛并不伤感。
此时前院书房里,翁婿二人的对话却有些严肃。
“此次岳父助我,我一走,他们要成事,难免会对您避讳。”贺昱道。
徐樊淡淡一笑,“王爷放心,臣心中有数,他们无非是怕我碍事,臣避着些便是。”
贺昱点头,其实此时蛰伏未必不是明智之举。
饮了杯茶,贺昱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徐樊,道:“以上都是可信可用之人,我不在京城,如有要事,岳父可同他们联络。”
徐樊赶紧接过,略扫过一眼,心中了然,点头道:“臣记下了。”
三人身份尊贵,不便久留,在侯府里用过午饭,徐妍便同娘家亲人辞别,回了王府。
踏上马车之前,徐妍将娘家的大门望了又望,此去路途遥远,不知再度归来,会在何时,但愿老天保佑,让祖母平安健康。心里有些感慨,贺昱都看在眼里,上车后坐好,拉住她的手说,“别担心,有机会……我带你们回来。”
“嗯。”她笑笑。他历经的辗转要比自己多,从封地到京城,如今又要回封地,他的感慨应该最多。
只是元哥儿不懂世事,黑黝黝的眸子扫扫车厢内,渐渐有些困了,歪在娘亲怀中睡了过去,徐妍低下头,轻轻亲吻小家伙的脸,贺昱也轻轻抚摸儿子的手背,柔声说,“父王要给你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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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肃王府整体搬迁,去了金城。
路上不紧不慢,最要紧的是一家老小的健康,好在大陈幅员广阔,金城其实处在京城同边境之间,并无玉门关那样遥远,车行二十几日,一家人终于抵达目的地。
亲王驾临,于当地是件大事,城中各级官员一早就在城门外恭候,肃王府的仪仗一铺开,城中主道上挤满了来观礼的民众。
时值盛夏,马车上用的薄而透气的纱帘,头一次来到这里,徐妍难免新鲜,轻轻朝道路两旁观望,隐约瞧见民众们面上的喜色,大约离开多年的肃王府重新回归,于他们而言是件好事吧!
元哥儿听见了车外的人声鼎沸,好奇的站在榻上去看,却被娘亲硬是抱下来,柔声教导,“宝儿,你现在是父王的世子,代表肃王府的威严,这种场面,要谨记庄重。”
元哥儿当然还不懂“庄重”二字的含义,只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一个劲想起身去看,叫娘亲颇感头痛,好在为肃王府安全着想,官府将其余几条道路封闭戒严,车马行出熙攘的一段路,很顺利的到达了王府。
如贺昱所言,此处一直有人照管,前几日因他们要来又重新修缮过,远远望去,恢弘大气震慑人心。
不同于王侯云集的京城,于此处,乃至整个西北而言,此处就是最高府邸,行过一路终于到达,人们都眼含欣喜。
徐妍被丫鬟搀着下车,元哥儿也被牵了下来,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