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膨胀的江富海,屠八妹的牛脾气也上来了。他已经把她家砸了还想夺她煤窑,若就这么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办不到!
屠八妹拿着一捆麻绳走到江富海跟前,“要钱没有,想要煤窑?做梦!你今天只要敢动一下我的煤窑,我就吊死在你家后院,不信你就动一个。”
“吓唬谁呀?动就动,抄家伙,走!”
“走,去砸烂她家的煤窑!”
人聚到一块,只要有人带头起哄,一石就能激起千层浪。
眼看百来号人蠢蠢欲动,叫着喊着准备涌去窑上,所长情急之下掏出枪,高举在手大喊道:“老乡们,听我说,你们这样聚众闹事是违法的!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事态闹到不可控的地步,到时县里市里来人,你们哭都找不着地!”
“别听他威胁,咱乡下人不是好欺负的!”
“是咧,富海家的娃眼不能白瞎,咱一定得讨个公道!”
“拿枪顶个屁用,吓唬咱乡下人啊?有种朝我们胸口开一枪啊,敢吗?”
“下了他的枪!”
有人嚷嚷着要下了所长的枪,所长一时骑虎难下,开枪怕刺激到他们,把事情搞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不开枪,枪又已举起。他此刻若放下,只怕他们以为震住了派出所,下一步抬脚就会开拔直奔煤窑。完了,屠八妹一上吊,这闹出人命性质就恶劣了。
“事到如今只有向县公安局求助了,赶快去打电话。”所长吩咐一民警。
民警点头,正要动,村口马路上响起纷乱急促的嘈杂声。
难道江家还有亲戚?屠八妹心里一凉,自打男人去世后,千难万难她都没低过头。难道今天这个坎她就真的过不去了吗?
“妈!妈!”
屠八妹心里正自百转千回,就听建新在急切地唤她,抬眼一看,建新跟阵风似的急奔过来。
“妈,不用怕,咱们人比……比、比他们多、多好几倍,你看——”建新喘着气回身往后一指,毛四杰领着十一分厂几百号人雄纠纠而来,迅速将江富海他们那一百把人团团围住。
所长瞪眼止步的民警,暗丢了个眼色,民警会意,匆匆而去。
“妈!”毛四杰肩上扛着一钢管,挤上前来大声喊道:“我们这是先头部队,大部队还在后头集结,说话就到!”
“好!”屠八妹胸一挺,顷刻容光焕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说完转向江富海,中气十足的大声说道:“我女儿被你儿子打得一身是伤,你儿子瞎只眼,我女儿蹲大牢,你找我要公道,砸了我家,我又找谁讨公道去?”
“所长!”民警去而复返,大声向所长做着报告:“县里已经出动警力,马上就到。另外局长指示:不管三七二十一,谁敢带头闹事就把谁抓起来送去县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