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徐慧的另眼相看,被徐慧夸几句,她一时倒不好意思提屠八妹交给她的事。
徐慧一高兴,晚上主动提出自己来带孩子让建新出去玩牌。建新和毛四杰一块去的,结果碰上抓赌,身上钱被没收不说一人还罚款一千。
建新和毛四杰都是有一个钱花两个钱的人,罚款是徐慧出的,她把他俩领出来一路不停发着牢骚,一顿饺子吃掉她两千大洋,她头发尖上都是火。
屠八妹连跑几趟县城,凭借着过去养猪专业户的荣誉证书和手上现有的二十来万现金,终于成功贷到款,又顺利拿到开采证。
接下来就是选采煤场,这煤场要没选对不出煤,几个月下来搭上人力财力就落四字:血本无归。
“婶,我在县里饭馆学厨时,听人说夹堡坳后山有人无意中挖出过煤,不知是真是假。”江嗣春告诉屠八妹。
屠八妹说:“我也听人说过一嘴,看来那儿还真是有煤。”
顾冉说:“你也听说他也听说,这人人都听说的事要是真的,那早就被人把煤挖走了,哪还轮到你们去挖?要是还没有,那十有八九就是假消息,是别人故意放的风,引人上当的。”
“闭上你的臭嘴。好事都让你说成坏事。空穴不来风,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开煤窑?没钱就是知道那有煤也只能干瞪眼。”
屠八妹好不容易凑够钱,求财心切,急于想赚钱给那些信任她给她集资的人分红,顺便也让那些撤资的人悔断肠子。她让江嗣春明天跟她一块去夹堡坳看煤场,唯恐晚了会让别人抢先下了手。
为养好精神,十点不到屠八妹就上床歇息了,睡到半夜起来她去上茅厕,走去厨房发现后院门没拴,她以为是老八她们睡前忘了关,也没在意。
夜风吹过,一阵压抑呜咽的哭声自茅厕方向传来,踏上菜园小径的屠八妹脚下一滞。她家靠山,还以为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饶她向来胆大也背皮发麻。她差点想喊出来,在她张嘴欲喊的瞬间,哭声略大,屠八妹猛听出像是老五的声音,且声音就从茅厕里传出来的。
壮起胆子,屠八妹上前几步,喝道:“是谁?老五吗?老五是不是你?”
哭声嘎然而止。
四下静悄悄的,屠八妹试着上前两步,又喊了声:“老五?”
哭声又起,极细微,像是嘴里咬着什么……
屠八妹心头升起强烈且不详的预感,她几乎可以肯定里面的人就是老五。她几步蹿上前,一把推开门,老五衣着凌乱地蜷缩在角落里的一堆木板上,偏头咬着自己的衣领,哭得泪流满面。
一看老五那模样屠八妹便知道发生什么事,她盯着老五,眸中交织着愤怒与痛心,但更多的是痛心。她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告诉我,谁干的。”
半晌后,屠八妹凉凉的声音在老五头顶上方响起。
老五原本以为迎接她的会是屠八妹无边的咆哮,屠八妹凉凉一问,反令她泪水决堤而下。
“你想把村里人全部哭醒你就使劲儿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