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姚思廉说道:“此轮,杜荷获胜。至于两人的诗作,稍后便让人传下去,你等自己去看吧。我等也不做过多的品评。”
这可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作为评审,不仅要审,更重要的是评。一段评价,不仅能够让原本就不错的诗作增色不少,更为重要的是,能够让不是很懂诗的人也明白写了什么。但是此番姚思廉就这么光棍地说了一个结果,怎么能够让底下的人满足。
看在姚思廉朝中重臣文坛名宿的身份,下边的人也只是闹,而没有开骂。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很快就有人将杜荷和庞文林的诗各抄录了几份,署上名字,分发到堂下众人手中。
不能听到姚思廉评诗,遗憾便遗憾些,那就让自己来看好了。在场的大都饱读诗书,也不虞认不得品不了。吵闹了约摸有半个时辰,这才安静下来。不过,每一个看过杜荷诗作的人,都将佩服的目光投向了他。至于看过庞文林的,呵呵,嫌弃地撇了一眼,不少人都在暗骂:“这也叫诗?”
罗彦这边,早就热闹翻了。平日里就和杜荷关系挺好的一些人,挨个过来跟杜荷道喜。至于那些年龄大的,也是一个接着一个上来摸着杜荷的小脑袋不停赞许。本来这件事情就和屈突诠有些关系,一直以来他都把胜负和自己的脸面挂在一起,此刻见杜荷赢了,不停对着杜荷许诺,就差亲口承认他是杜荷孙子了。
庞文林接受了半个时辰的鄙视以后,终于忍受不住,黑着脸向上边说道:“姚公,诸位评审,我想,是该比试这第三轮了吧。”
此刻受的气,庞文林想着从第三场找回来。方才他就是吃了没有准备的亏,这回大家都扯平了,一点优势也没有,想来这回能够把杜荷给压下去。
正是怀着这种想法,庞文林催促着诸位评审尽早开始这第三轮的比试。
“按照之前的约定,这第三轮是要我等观众来出题的。那此刻,便让下边的人说说到底要写什么东西吧。”姚思廉看着时间也过了这么久,确实是该开始第三轮了。再熬下去,就要熬到宵禁了。
堂下众人一听自己也有参与的份,一个个兴奋起来,不停叫嚷着自己能够想到的题目。
“送别诗,这正月里送别的太多,也是该有些新诗来写写了。”
“送别诗对于杜荷太吃亏了,我看要找个两人都不容易的。”
“与其两个人都不容易,不如就写个对两个人都简单的,这样吧,写写这长安风景如何?”
听着嘈杂的声音,姚思廉几人也是相当一看,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下了各自中意的题目。
这里头郭玉申和虞世南已经黄曦宗写的都是雪,而姚思廉写的是春,至于蒋恩师,则是写了一个水。
少数服从多数,题目自然就听这人多的。几个人低声说了几句,依旧是姚思廉起来宣布:“最后这一轮,便写一个雪字。至于什么格律和韵脚,统统不做限制。接下来,便看你们写的如何了。此轮胜负不看时间,只看品质。”刚才杜荷的成绩让几人都有些震惊,为了更大的平衡,几人集体通过了这个规矩。
这边姚思廉宣布,下边就有人开始说话了:“雪,雪有什么好写的,不就是白如飘絮,飞如蛾蝶。”
“都说平凡中见真义,想来正是这平常可见之物,最是难写。你想,这么多年来,写了雪最为出名的也就那么几首。想要推陈出新,必然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不错,这回可是有好看的了。唉,此番便是那庞文林赢了,也不过是打个平手。可怜我那几百文钱,今晚回去定然要被我家那婆娘好生骂一顿了。”
“老兄你就知足吧,你才几百文,你看到那边瘫倒的那个么,整整一贯钱,全都压倒这庞文林身上了。”
此刻有了前两轮的结果,最后也只能是杜荷获胜或者是双方平手,那些压了庞文林获胜的都有些后悔。而好些人这才念起罗彦的好来。
“罗助教还真的是厚道,提前告知我等平手。我看此轮必然是平手了。”
“是极是极,还好我压了几百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