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晨,慢慢的从门口走了进去,他站在她的背后,冷若冰霜的提醒了一句:“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们之间不存在:相爱。”
“我知道。”
沧桑的女声,让姜南晨身形一僵。
他缓缓抬手,拽开了领带扔在了沙发上,接着是西装外套,抬头闭了闭眼,转身进了浴室。
欢笙转身,抚了抚他的西装,外加领带,直到他出来,她还是保持着这个充满眷念的动作……
他似突然疲惫了,揉着眉心,声音黯哑、低沉:“欢笙,别爱我了。”
“嗯。”
“别这么折磨自己了。”
“好。”
“去找东方朗,他也许才是你所信奉的真命天子。”
“好。”
“离开我。”
“……我会离开,你先等等,别那么着急。”欢笙轻轻放下手里的西装和领带,她抬着头,望着他笑。
那么笑,真的太倔强。
姜南晨移开黑眸,走向床边,“出去吧,我有点累了。”
欢笙温柔的说:“我看着你睡。”
姜南晨吼出口:“不用!”
欢笙看着他,姜南晨一把掀开被子,优雅与冷静全部失去,凛冽的危险煞了空气:“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你再纠缠,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所以,赶紧离开!!!!!”
欢笙低下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姜南晨半靠在床上,攥着不停颤抖的拳头,他有一种毁灭全世界的冲动,这一刻。
他闭上了眸。
最终没有忍住,起身将这个房间给毁了:能砸的都被他砸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两个小时后才缓缓沉没下来,欢笙站在门外,没有安全感的环抱住自己的双臂,望着那道门,很久很久。
姜清祈走过来皱眉说:“南晨怎么回事,从来不会这样的。”他探究的望向脸色发白的欢笙。“你。和他吵架了?”
姜南晨的情绪一向滴水不漏,除了欢笙能让他这样歇斯底里,他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果然,这个儿媳妇点了点头:“我惹他生气了。”
欢笙苦笑地望着姜清祈。自己的公公,“因为我老是不听他的话!爸,你说我该怎么哄好他啊?我又不想听他的话,又想哄好他,我该怎么做啊?”
“再聪明再生气再理智的男人。到了床上都是没有脑子的,不会再聪明不会再生气不会再理智,至于事后他的反应是重回冰点还是一直火热,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姜清祈说完,不禁摇头无奈的转头离开:“我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了?居然对儿媳妇教授这些,还贬了……总之,说的这是些什么啊!真是糊涂了,老咯……”
欢笙推开门,走了进去,姜南晨已经睡着了。她不禁笑了,真心的笑:“在生气过后还能心平气和睡觉的人,心理真的是很强大的吧?”
而当她微微别着脸,伸出手企图抚上他俊美的脸孔时,手腕却一把被抓住了。
同时,她也对上了那一双深如海的黑眸。
“南晨……”
她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窘迫的笑了笑,眨掉眼泪,轻声说:“你好像没有睡着……”
姜南晨目光无情的望着她:“别那么可怜兮兮的出现在我面前,你清楚。我没有同情心。”
欢笙摇了摇头,姜清祈的言外之意是,让她把他骗到床/上,让她……勾、引他。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不能悲伤的躺在你身旁。
既然他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又何必,作贱了自己也恶心了别人呢。
欢笙一直努力维持着自己嘴边的弧线,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她伸出右手,将左手手腕上的。他的五指,默默扳开,站起身,背过去说:“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以后,我们可能就再也看不到对方了,嗯……再见……”
姜南晨望着她一直走,走到门口,她停了下来,他深沉的黑眸,微微一紧,她慢慢的转过身,泪流满面的笑着问他:“我能不能问最后一遍。”
“说。”嗓音,冰冷。
欢笙忽略了浸入心头的那抹寒意,她用一种卑微的语气,追问:“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嗯。“姜南晨说。
欢笙又问:“一时一刻都不想再看到我了?你真的……要我们永不相见?”
“是。”
几乎在姜南晨残忍落下字眼的同时,欢笙低下头,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姜南晨却突然揪着被单,脸色铁青的吐出了一口血。
他幽深的黑眸,从始至尾,一片死寂……
欢笙用一上午的时间,去商场,买了儿子和女儿十年的衣服,她回到家,将人家快递到家的这些新款,各自放进了儿子和女儿的衣帽间里。
关上门之前,其实,她知道,这些衣服,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淘汰,小孩子念新,不会喜欢的。
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们做什么……
成全姜南晨,她在他们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成全他,成全他……最后爱到了退出、成全,她也觉得可悲啊。
拖着行李箱,从姜家走的那天,姜清祈和尤安梵站在门口目送,姜南晨一旦死心眼起来,他们根本……无法改变,何况为了让欢笙顺利的离开,姜南晨都下狠心,偷偷将子琛和慕依一起,送到了巴黎,可见,欢笙不走,那是不可能的。
“爸爸,我让你失望了,没有哄好他。“欢笙对姜清祈鞠了一个躬。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这个儿媳妇吧,可有可无,就那样,现在,看她被自家的儿子就那么给撵出去,觉得世事真是无常,姜清祈的……心里,突然挺难受的。
犹豫了一下,他拍了拍欢笙的肩膀:“好孩子。以后,好好过,忘了南晨。”
姜清祈知道,欢笙爱他的儿子。
“……”有些人忘不掉的。欢笙只是笑。不作声,稍许,她转眸看向站在姜清祈边儿上的尤安梵,走了过去。
“能让我叫你一声妈妈吗?”她请求道。
尤安梵看着她,无声的点了点头。
“妈妈……”欢笙低下头。抽了抽酸涩的鼻子,“好了,我走了。”
坐进欢宥的车子里,欢笙透过车窗不停的张望姜家其中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是他的房间。她的眼泪被坐在一旁的明日轻轻擦去,她听到明日说:“我第一眼见到姜少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没有心的,女人爱谁。都不能爱他。”
她又听到欢宥的叱呵:“你少说一句,没人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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