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洛并不计较她的态度,仍是笑吟吟的送她出了府,原本严洛想安排小轿送她,走到门口,却见阶下停了一辆极华丽的马车,一直淡定从容的严洛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叀頙殩晓
钱玺执了鞭坐在马车驾座上,一双桃花眼笑得极尽妩媚:“严大人好啊。”
“钱三公子?”
“大人竟还认得在下,钱某真是受宠若惊。”钱玺转头看了一眼沈云儿,毫不介意她冷冰冰的表情,仍对严洛笑道,“我来送云儿回去。”
“哦,”严洛并没有显出特别的意外,只是得体有礼的微躬了一下身,“那就有劳钱公子了。”
“哪里哪里,钱某求之不得。”他虽然说得很顺溜,表情也很自如,心里却对沈云儿会不会上他的车一点底都没有。
幸好沈云儿虽然冷着脸,却很痛快的走上前来,抬脚迈上了踏板,钱玺长舒了一口气。
沈云儿上了车,弯腰钻进车内,立刻放下了帘子,在车内一声不响,也不同严洛告辞。
严洛见此情况,有些无奈的一笑,转头正对上钱玺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两个对望了一眼,钱玺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大人放心,我会照顾好云儿的。”
严洛点头微笑:“有劳公子,恕不远送。”
目送着马车走远,严洛收回了视线,原本带着浅笑的脸上显出疲惫来,他转身走上台阶,进门时绊了一下,差点一跤跪了下去,站在门内的老仆赶紧扶住了他。严洛站稳身形,摆了摆手:“关上门,下去休息吧。”
他拖着略显沉滞的步子进了书房,在案边静站着,象是若有所思又似乎在等着什么。
一阵风穿堂而过,烛火被风势压倒,房中暗了那么一瞬,再亮起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多了一个玄衣蒙面人。
“十一,保护好沈云儿。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帮忙。”严洛并没有看来人,拿起酒壶往杯中倒着酒。
“是。”来人低头恭声答应,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酒杯上,迟疑了一下又道,“大先生,还在饮这药酒,只怕会……”
“怕什么,反正我大概也没多少日子了。”严洛转头对他温和的一笑,仰首把酒喝了下去。
十一的眼中露出一抹伤怜之色,转瞬即逝。
“属下收到密报,似乎在城外发现了怜星宫的人。”
严洛遽然回头,一直熙如春日的目光变得凌厉如利剑一般:“什么?!”
十一被这目光盯得心神一凛,立刻谦恭地低下了头。
“呵,好快,不过是几天就闻到味道了吗?”严洛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低下头沉思。
十一垂手立在旁边没有出声询问,静静等待他的指令。他习惯了遵从,只要是严洛的决定,即使面对的是刀山火海,他只有一个原则:服从。
“也许没我们想的那么严重。”严洛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一如既往的平静,眸色柔如秋水,“继续监视就好,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