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了一晚上, 沢田纲吉在桐原理莎必经过的路口等了没多久, 就看见远处一个穿着并盛校服的身影缓缓而来。
“理莎!”沢田纲吉眼睛一亮,开心的挥了挥手。
“这么早?”桐原理莎没想到沢田纲吉会等她。
“嗯。刚下班。”沢田纲吉解释,“和店长说明了现状, 所以我以后只上夜班, 这样白天就有时间来上课了。”
“身体没问题吗?”
晚上上班的话,白天应该是休息的时间, 可是直接到学校,不可能得到充足的睡眠。
“可以在课间休息。”
“这样透支身体没关系吗?”桐原理莎问。
“没事,咬咬牙撑过去就好了。”沢田纲吉笑着说,没有任何勉强。
桐原理莎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模样,没有在继这个问题探讨下去。
沢田纲吉走到了学校门口,他仰头看着不算高的并盛教学楼,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沢田纲吉走进了教室。
“哟,泽田, 你还敢来啊, 期末考试的缺考,老师可是很生气啊!”
“没办法,总不能不来上学。已经做好被老师骂的准备了。”沢田纲吉看着眼前不怀好意的同学, 他有些无奈,可是心中却没有了任何惧怕。他表情平静, 面带微笑回答道。
“……喂,别露出这么恶心的微笑。”对方显然没想到沢田纲吉会是这种平静的反应。
沢田纲吉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也不敢大声的说话, 对于他们的搭话总是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脸上的懦弱让人看厌烦,因此才会有事无事的欺压一番。
但是如今沢田纲吉像是洗去了身上的忐忑和不安,他没有那么畏惧,那种懦弱的神色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沢田纲吉再次对着他笑了起来,“听说这次的老师很喜欢查作业,不知道会不会检查假期作业。”
“……不会吧!”对方面色顿时变得不好,毕竟他浪了一个假期,作业可是一点没动。他立马不再缠着沢田纲吉,跑回了座位开始补作业。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不明白以前自己为何会那么惧怕别人满怀恶意的话语和行为。
哪怕再可恶,再凶神恶煞,但是这个年龄终究只是孩子。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两个月,被搓去了一层皮也搓去了一身的天真和稚气的沢田纲吉比之前沉稳了不少,看问题的角度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那个因为别人的欺负而逃避,惶惶不可终日的沢田纲吉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如此陌生。
“第一节课上课之前,大家把假期作业摆出来,老师要检查。”班长推了推眼睛,顿时班里一片哀鸿遍野。
沢田纲吉在上学之前借了桐原理莎的作业,单独请了一天假,一边做一边参考桐原理莎的答案,虽然那一天过的很痛苦但是成功的补完了所有作业。他此时心中庆幸,感谢桐原理莎的高瞻远瞩。
沢田纲吉看了一圈教室。
果然这种生活才是正常的生活,仅仅是两个月,可他却有一种幻如隔世的感觉。
曾经欺负过他的同学,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为作业烦恼的样子反而多了几分可爱。只有无忧无虑,不知生活艰难的人才会因为作业而烦恼的皱起眉头,觉得是天塌了的大事。
“纲吉君,早上好。”笹川京子见到沢田纲吉很高兴。
“早。”沢田纲吉从书中抬起头来,毕竟他对新的课本有些陌生,而这一节课又是英语课,他正捧着课本预习单词和课文。
“上次期末考试没有见到纲吉君呢,发生什么了吗?”
“……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已经解决了,谢谢你的关心,笹川同学。”沢田纲吉真诚的道谢。他知道任何善意都值得感谢,因为善意不常有。
“纲吉君假期做什么有趣的事了吗,我最近发现了一家蛋糕店,里面的蛋糕很好吃。”笹川京子一脸梦幻的表情。
沢田纲吉失笑,对于笹川京子没有那种一个**丝见到女神的紧张感。毕竟他现在只是将笹川京子当做一个普通的同班同学,摆正心态后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因为和漂亮的女孩子说话就不好意思。
“笹川同学很喜欢蛋糕啊。”沢田纲吉想了想,脑海中没有任何关于桐原理莎吃食喜好的记忆。
大概她也会喜欢蛋糕?但是沢田纲吉莫名的觉得那种高大上的豪华刺身才适合桐原理莎。
“嗯,甜甜的,而且只要吃一口就会觉得很幸福,所有烦恼的事情都忘在脑后了。”
“这么厉害吗?下次我也尝尝好了。”
沢田纲吉看着笹川京子皮卡皮卡发亮的眼睛,觉得因为蛋糕就满足的笹川京子很可爱。
说完后沢田纲吉就低下头继续埋头苦读。笹川京子还想再和沢田纲吉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沢田纲吉说完后自然的低下头专心学习,没有再交流的**,就没主动打扰他。
沢田纲吉一直在变化呢。笹川京子想。
每次都变得更加成熟,总能和周围毛躁草率的同学区分开。
笹川京子也打开了书,感觉沢田纲吉……更加优秀了。
沢田纲吉的时间很紧,说是争分夺秒也不为过。他上课的时候十分专注,做好笔记后飞速的浏览,然后合上书趴在桌子上睡觉。
教室里乱糟糟的,却没办法吵到沢田纲吉。
工作了一晚上,上课的时候打起精神,但是一下课,倦意就气势汹汹席卷而来。沢田纲吉几乎倒头就睡。
铃声一响起,他痛苦的睁开眼睛,用手啪的拍了一下脸,疼痛唤醒了模糊的意识。他眨了眨眼睛,数学老师刚开始上课。他不得不再次把疲倦忘在脑后,全神贯注的听课。
沢田纲吉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让身体屏蔽疲惫的感觉,但是一旦下课,他感受的疲惫简直翻倍。对于那些不考试的科目,沢田纲吉基本上都是睡过去的。
课上被老师叫起来批评痛骂,别人嬉笑,但是沢田纲吉只是低着头,眼睛里爆满了血丝,脑海中不停的闹腾着:“好想睡,好想睡,好想睡……”
同学的目光笑声和老师的痛骂无关痛痒,因为他真的太累了。
老师怒火攻心,痛骂一顿后让沢田纲吉到走廊罚站。
沢田纲吉心中感激,这简直是瞌睡了送枕头,他没有觉得受到侮辱,此时他没有精力去在乎别人的评价,在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无法满足的情况下,这些无关痛痒的嗤笑辱骂简直微不足道。
走廊里静悄悄的,教室关着门,声音断断续续模糊的传了过来,像是最好的催眠曲,沢田纲吉靠着墙壁,闭着眼睛睡了过去,头一点一点的。
沢田纲吉睡得口水横流,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他摇了摇头,可是痒意还是没有消失。
他睁开眼睛,发现几个调皮的男生正拿着领带刮他的鼻子。
“别闹了,我真的很困。”沢田纲吉无奈的说。
“我说,沢田纲吉你也太厉害了,闭着眼睛都能睡着。”
“我也不想啊,”沢田纲吉挠了挠头,“我去教室继续睡了。”
沢田纲吉半耷拉着眼皮,走进教室,趴到桌子上开始呼呼大睡。有的男生故意在沢田纲吉耳边大喊大叫,来回走动,可是沢田纲吉不动如山,几个男生费劲浑身解数都无法把沢田纲吉吵醒,不得不放弃,心中怒骂沢田纲吉不过是一个假期,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找茬的学生发现了沢田纲吉的变化,他们的任何行为都无法对他造成困扰。出人意料的是,沢田纲吉学会了反抗。
即使毁坏他的书,沢田纲吉也会拿着书到找事的人的面前告诉他这是不对的,他会告诉老师让他的家长来赔偿新书本的费用,并且罗列了之前他们对他造成的经济损失,这么一算不是小数目。
如果学校无法处理,那么经济纠纷可以找警察,不是以校园暴力为由,而是以单纯的经济损失为名。
沢田纲吉现在不是善茬,毕竟他当着全班所有同学的面说了出来。不是那种撕破脸的对质,而是用一种从容不迫冷静陈述的语气缓缓道来。
对方头皮发麻,被这样的沢田纲吉打的措手不及。
以为两人会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但是那人没想到沢田纲吉最后笑着说,“我知道你们是开玩笑,不过有些过分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然后沢田纲吉就回了座位,没有再追究的意思。
那些人纷纷消停下来,毕竟谁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沢田纲吉不行,那就换个对象。
有些罪恶虽在暗中肆意横行,却不能明目张胆,因为一旦暴露出来,便如日光下的露水,存留不久了。
不敢反抗的人总是有的。更何况现在各科老师还挺喜欢沢田纲吉,经常在课堂上夸奖他。两相权衡下,沢田纲吉学校的生活安稳了。
人最会趋利避害,当他们发现来找你麻烦会可能对他们产生威胁或不利影响后,就没有人愿意轻易冒险尝试了。
沢田纲吉注意到了同学们的变化,他心中感慨,只是这件事没多久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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