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到了。你击败了军阶骑士,他还是军事贵族加西里沙公使——而且你居然真的处决了他。为了点燃一朵希望之火,为了给子民一个战斗的理由,你拼起命来可真是一条疯狗呢,亲爱的哥哥。”奥托盯着万民拥戴的哥哥,幽幽道:“虽然试炼结果有点出乎意料,但是我会遵守遗嘱契约。于是好好使用这把剑吧,哥哥,它为你争取了明兴城市民的拥戴。而你必须学会挥舞它,才能赢得巴法里亚500家封臣的效忠。”
菲莉雅如临大敌地蹙眉屹立,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腓特烈义无反顾地处决沃森的理由。
在战败条约的剥削下,巴法里亚的经济呈进展式崩溃,国内矛盾空前剧烈。腓特烈处决西里沙贵族,发表豪迈演说,是利用外来危机缓解内部矛盾——这是挽救崩盘政局的经典技巧。
和这个目的比起来,一名龙骑兵的威胁实在不足挂齿,所以腓特烈从头到尾都忽略菲莉雅,因为他需要的是巴法里亚的人民。
菲莉雅纵然气得银牙乱颤,也拼命克制住,恨恨扭过头去,胸脯急剧起伏,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
艾莲在看见“理想使者”在太阳下绽放光芒时,就眯眼推断出了来龙去脉,微微一笑,赞叹道:“他果然不会做无缘无故的傻事,真是个危险的继承人啊。”
“您是在贬低他吗?”莉莉有时候会听不懂艾莲的话。
艾莲额头已经沁出细汗。她轻轻掠开细发,扭头走向皇家马车,轻轻告诉莉莉:“这是个危险的年代,莉莉。单纯古板的家伙,只会变成时代的食物。你没看出来么,那个家伙在拼了命的改变自己啊。”
“什么?”莉莉执伞追上去,心头奇怪。明明是艾莲偶遇了伯爵,用密语术通知自己来“把那个骗内衣的变态碎尸万段”的,现在怎么改口夸起伯爵来了呢?
“第一次酗酒,第一次用剑,第一次杀人——他是喝光了冰啤酒才有勇气去做这一切的。改变自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就像改革体制一样艰难,你只看见了他表面上的光彩,又怎么知道,努力做出前途未卜的抉择,尝试这些从未试过的行动,需要多大的勇气。”艾莲的表情被伞的阴影遮住,无从得知:“至少我是没那勇气。”
艾莲轻快地登上马车,欢喜嚷道:“啊,从烈阳下解脱了。莉莉快来!”
女官却没有上车,而是撑着阳伞驻足在烈日下,扭头喃喃:“伯爵,你怎么追过来啦?”
腓特烈背着长剑站在马车前,刚刚在盯着皇家马车上绣着的血狮家徽走神。那是一只屹立在金盾上张牙舞爪的血红怒狮,戴着金色的晨曦王冠,象征着哈布斯堡皇朝的无边武力。
忽然听到莉莉开口询问,腓特烈才意识到走神了,“啊”了一声,一本正经地交代:“我继承了一笔三百盎司黄金的遗产,决定偿清家父的债务,将200盎司纯金归还给王室,这样的话,威廉公馆和庄园也能保留,不必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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