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妹的手串差的,我可不依。”
徐其容皱了皱眉,抬眼瞧见郭老太太笑眯眯打量的模样,很是来气,倒不是她小气不舍得东西,实在是,不管是徐其筠还是徐其蛾,上辈子对她都是极差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于是干脆装出一副紧张的模样来:“那怎么办?我就只有这么一串手串了,已经给了七妹妹,就再也没有别的了。要不然我写信给外祖母,让她派人送几串来?”
郭老太太不信:“沈老太太就给了你这么一串手串?”
徐其容也不解释这手串的具体来历,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回答道:“不是,还有一串红珊瑚的,刚刚被我摔坏了。”
郭老太太想着,这海黄玉手串都如此贵重,那红珊瑚的,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心里一阵肉疼,有心想要问徐其容还有没有别的东西了,又怕自己做得太过,传到老四的耳朵里不好听。
只好扭头对丫鬟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去通知厨房上菜。”
徐其蛾没得到东西不是很高兴,但看到徐其筠也没得到,便没有说什么了。倒是徐其筠,十分的不甘心,拉着郭老太太的手直撒娇。
郭老太太也有些不死心,于是又问了徐其容一句:“真的没有了?”
徐其容指了指徐其蝶,道:“七妹妹跟着虞秋一起去拿的,还有没有别的,叔祖母只管问七妹妹就好了。”
徐其蝶其实也没有注意有没有别的东西,拿到手串就兴高采烈的跑回来找徐其容了,但是,她得了徐其容的手串,见郭老太太看过来,还是一本正经的给徐其容作了证:“老祖宗,真的没有了。”
郭老太太有些泄气,不再提这一茬。免得越提自己越心塞。
郭老太太比较注重养生,饭桌上除了一碗辣子鹿脯用描金的荷叶细瓷碗装着,其它的都是比较寡淡的素菜。
其中有道炸藕圆子是徐其容喜欢的,一口气吃了半碟子。
郭老太太也顾不得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了,一直跟徐其容打听她离开扬州的时候沈家人都送了些什么。
徐其容的规矩礼仪上辈子都是平泰公主亲手教的。那都是刻进了骨子里的端庄。郭老太太一问话,她就要搁下筷子,咽下嘴里的饭菜,再端端正正的回话。
徐其容知道,若是说沈家什么都没送,郭老太太肯定是不信的。再说了,她身边那么多丫鬟婆子,郭老太太只要去打听,总能打听出来的。
因此,除了沈老太太给的那一大叠银票,徐其容都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饶是如此,郭老太太、徐其筠都听得咋舌不已。徐其蝶和徐其蛾还小,倒没表现出什么来。
徐其容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上辈子她被表象蒙蔽了眼前,一直以为郭老太太是高高在上的,姐姐妹妹是傲气无比的。重活一世,发现大家原来都不过是俗人而已。甚至还没有沈家这样的商户人家的人来得爽朗。
郭老太太问清楚了,自然也不好立时就让徐其容交出来,毕竟自己是她叔祖母,这里面还隔着一层呢。
更何况,那都是沈家人送给徐其容、徐其锦两姐妹的,别说是她这个叔祖母了,就是徐四老爷也不好跟两个小姑娘要东西的。
郭老太太心里一思量,便有了主意。有了主意,人就淡定多了,又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模样,摆起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来。倒是徐其筠心里不是滋味得很,看徐其容的眼神有些渗人。
吃完了饭,徐其容借口困倦,回了自己的枫桦院。至于徐其筠打什么主意,她才不管呢!
远远地看到枫桦院的灯光,徐其容有些烦躁的心情渐渐沉静下来。不管日子有多不如意,自己重活一世,已经是赚了不是么!
徐其容一回来,虞秋就赶紧迎了上来,伸手就要帮徐其容解了出门才披的罩衣。
徐其容去临安堂没有带虞秋,反而带了胖胖的,平日不大出院子的虞夏。虞秋急得不行,却也只能在枫桦院好好的等着徐其容。
徐其容却避开了虞秋的手,抬眼示意虞夏给自己解罩衣。虞夏不敢说话,忙乖乖的帮徐其容解了罩衣,让小丫鬟拿了下去。
虞秋心里委屈得不行,正要说话,徐其容却像是刚看到她一样,淡淡的开口道:“你怎么还没走?”
虞秋心里咯噔一跳,原来主子是真的铁了心要赶她走!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