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些疑惑,不是谈的好好的么,怎么说变就变了?
“可是庄子里呆的不习惯?还是下人们服侍的不好让你受气了?”李渊说这话的时候扫了一眼屋里,当值的下人们立马跪下磕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不干他们的事。”白怡这段日子和他们相处的很好,忍不住替他们求情,“我有话不方便当着外人说,你让他们先退下吧。”
地上跪着的人一动不动。
李渊呵斥了一声,“没听见小姐说让你们退下么?”
这下屋里立马空了,连萧钦都三两步的跨出门外给他们关了门。
李渊叩着桌板,说不气是假的,被人当众落了面子,谁都真的一点儿不介意,他皱了皱眉,“什么情况?”
白怡不能把明林来找过自己的事告诉他,更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明林的无赖和伤心才改了主意,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理解不了,更别说李渊了。
她只好七分真话掺着三分假的告诉他,“你知道我这几年都是在妓院里住着的,就算你真的不介意,可我总觉得我名声有损你的身份,三皇子如果真的登了基,许了你高官厚禄,就必定要让你出更多力,那你的妻子就不能是这样的一个名声不好的人;再者,当年和我一同逃出来的丫鬟拂翠,她为了护着我自己去做了那种生意,说实话我看了许多男欢女爱的场面,心里早就对这些事厌恶至极,甚至连男人都讨厌,我如果和你成了亲,恐怕你连个嫡子都没有。我想了这许多日,你说我父亲对你有恩情,所以想找我报恩,可我什么都不清楚,只靠着你那点儿虚无的说不清什么时候就没有了的感激之情,怕有朝一日你还是会厌倦了我。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没时间在这些事上下功夫,可我不一样,我想要的是如同我父亲对我母亲那样情深义重的感情。”
她说了这许多,李渊就静静的听着,“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想……”白怡怕自己会后悔,话赶话的把早上才起的念头说出来,“既然你说过要报恩,那我也不客气了,我想你能帮我造个户籍,然后在京里买套小院子,再找个护院和烧火丫头就行,我想过点儿平淡日子,还不用太奔波。然后你分我一处铺子,最好是脂粉铺子或是酒楼,房契我不要,我就做个掌柜,每月有些进账就好。”
然后等上一年两年,或是十年八年的,如果明林真能还俗,她就和他一起去云游四海;如果明林一辈子都得护国护民,她离他也不远,每个月去进香的时候见个面聊聊天也挺好。
说起来很丢脸,她这些天翻来覆去的吃不下睡不着的,不为别的,就为明林那句“如果我还俗”的假设。
当时她在气头上,又根本没想过这事,就觉得不可能。
可是他走了,剩她自己一个细想,她忽然脸红的发现她好像有点儿喜欢明林。
或者比有点儿还要再多点儿。
毕竟和明林在一块儿的时候除了高兴自在,还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就像是这世间有人和她有着牵绊,她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李渊走的时候还是带着气,他劝白怡再考虑考虑,“翔安侯的恩情不是一个宅子一个铺子就能换来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看着庄子每天送来的信报说白怡郁郁寡欢,他又很郁闷。
萧钦又拿着小锤给他敲山核桃吃,说他用脑太多了得天天补,“我看你不如就随了她的意,她高兴了,翔安侯在天上才能安心不是?”
“哼,无知,幼稚。”李渊还是觉得白怡的决定很冲动,可他也没辙,安排了人照着白怡的吩咐去办了,假户籍,一套二进的离将军府只有一条街的小院,还有他名下的并不出名但收益不错的一个成衣铺子。
护卫、丫鬟、铺里的伙计全是从自己手下派过去让白怡亲自挑的。
高高兴兴的住进了新家,白怡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随从去兴隆寺上香。
她得去找明林问一问,还俗然后……然后娶她的话还算不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