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你快起来吧!”安清贤示意安松柏将尹云娘扶起来,“我安家虽家道中落,乱世避居乡野,但祖训不忘,家规犹在,对待任何一个安氏族人都是宽厚仁德,不会将其置于危险之中,更何况玉善还是我嫡亲的孙女。”
与山下村其他异姓村民不一样,安氏一族的族人十分地团结和睦,而且很多族人都是识文断字的,只不过安氏一族有祖训:男不得入仕途,女不得入后宫。
当年,正是因为有安氏女违背祖训入宫为妃,其兄弟入朝为官搅动风云,结果连累的天下安氏都受其害,帝君一怒,血染万里,能在那场浩劫中活下来实属不易。
“云娘,松柏,玉善过了神气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回头也要叮嘱她,在人前尽量不要表现出异常来,我看这孩子眼眸清明有神,眉宇之间灵慧聪颖,怕是瞒不了太久,但万事不说破,咱们全当这孩子通了心窍变聪慧了。”见多识广的安清贤心里自有一杆秤,而且这山下村的村民淳朴善良,即便到时候心里有所怀疑念着同村的情分,也不会多说什么。
“是,大伯!”尹云娘和安松柏也是如此想法。
到了次日,安玉善见家人对自己没什么异样,神色如常,她自己心里也落下一块石头。
昨日安清贤三人一会儿让她念书,一会儿让她写字,一会儿又故意考她连他们都不知道的医术,让她开始对安家有了另一番认识,穷乡僻壤、连饭都快吃不起的安家人竟然文房四宝齐备,而且还会舞文弄墨,真是太奇怪了!
“玉善,你爹和你大姐、二姐、三姐都下地干活了,娘把你送到老宅,中午的时候,你就在老宅吃饭,娘待会儿还要去你孙大娘家再帮帮忙!”尹云娘就用一块破木板挡住院门,然后拉着安玉善往老宅走。
刚走到老宅,门还没有推开,尹云娘和安玉善就听到里面传来打骂之声。
“你个浑孩子,就知道祸害东西,你知道现在粮食有多贵吗!”老宅院里就见梅娘一手拿着短扫把,一手拉着自己的小儿子安齐武,朝着他的屁股狠狠地抽着。
尹云娘赶紧推开门进去把安齐武护在自己身后,一把夺过了梅娘手里的扫把,“梅娘,你咋下这么狠的手,孩子还小,不懂事你可以慢慢教,打这么狠你就不心疼!”
“嫂子,这孩子不打不行,你看看他干的好事,那可是家里仅剩的两瓢面了!”梅娘心里是又痛又委屈,说着眼泪也下来了,她操持一个家容易吗!
尹云娘和安玉善顺着梅娘手指的方向一看,本来盛水的小木桶里放了两瓢棒子面被搅成了黄黄的稀面。
“可你也不能这样打孩子!”尹云娘看着被祸害的棒子面也是心疼,可一想安齐武这孩子早些年上山磕破了头,如今是个痴傻的,哪里还忍心责怪。
“梅娘,你别打齐武了,说他两句就是!”屋内躺在床上的郑氏也是愁苦一叹。
这些年她自知这病身子拖累家人,好几次都想过死了算了,要不是当初儿子儿媳跪了一地,她也撑不下来。
“婶娘,这木桶和水都是干净的吗?”安玉善把自己的小哥哥安齐武也护在身后。
她已经知道这孩子脑袋是有问题的,而且刚刚拉他手的时候还趁机给他把了一下脉,这孩子似乎是瘀血不清。
“玉善也来了!”梅娘慌忙擦了擦泪,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干净的,唉,中午的时候只能用来烧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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