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好奇:“你跟nina以前是同事吗,我看她还蛮厉害的,钟姐对她态度好好。”
余千惠轻轻道:“nina的确很出色。”
当初在门店,共事的同事那么多,其中也不乏海归,顾念还能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当然算得上出色。
她跟顾念等几个人都是同一批进去的,两三年下来,跳槽的跳槽,升职的升职,余千惠不甘心原地打转,又对娱乐圈跃跃欲试,刚好通过朋友渠道得知钟圆还想招个助理,就毅然舍弃m&j的工作跳过来。
绝大多数女人的野心不比男人大,就算在m&j工作,也不是人人都像顾念和卫玛等人一样,把工作当成生活的一部分,像男人一样追求工作上的成就感,不少人能力平平,眼看升职无望,干脆就结婚生子,等年纪大了,再跳槽到别的公司或企业,找一份简单的文职干着,可以兼顾家庭和孩子,一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
余千惠曾经把顾念当成学习的榜样,觉得顾念能做到的,她应该也可以,但现在想想顾念,再想想刚刚杨敏的态度,她却忽然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也许人生总要面临不同的抉择,譬如一段爱情,譬如一个决定,选对了,自然顺风顺水,选错了,就得把苦果咽下去。
娱乐圈是个五颜六色的大染缸,利益驱使,人事只会比m&j更复杂。
不会更简单,想想顾念从前遇到的那些麻烦,余千惠暗暗叹了口气,仿佛又从心里生出一点动力,鞭策自己不要轻易气馁萎靡。
“咖啡冷了,你还喝吗?我去买。”她问杨敏。
杨敏愣了一下:“钟姐不是说不用买了吗?”
余千惠:“钟姐体贴,我不能自以为是,她每天下午都是要咖啡提神的,你喝什么口味的,我一起买过来。”
“……那就给我一杯冰美式吧。”杨敏有点不自在,毕竟刚刚才刁难过对方,但此刻的语气明显要好很多。
余千惠微微一笑:“好。”
……
灯火璀璨通明,几乎照亮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盛装打扮的女孩儿一手提着裙摆,踩着镶嵌水晶和宝石的定制高跟鞋,从回旋楼梯上一步步下来,面对众人的目光,露出甜甜笑容。
她就是商家的小女儿商茹,今夜成年宴的主角。
一群年纪相仿,同样穿着各式晚礼服的女孩簇拥着她走向最中间的蛋糕,蜡烛已经点起,商茹的父亲商浚将绑着绸带的刀递给她,商茹接过来,象征性地碰了一下,侍应生随即将蛋糕推走,切好之后才会重新端上来给众人想用。
商茹是主角,却不是唯一的主角,今天雍氏集团的大股东基本都来了,雍子文因公不能出席,也有其子代劳,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政商两界的知名人士,这些人顾念未必都能叫得上名号,但一张张面孔都是电视上经常看见的,非常具备辨识度。
成年归成年,商茹的圈子跟她父亲的圈子绝不可能重叠,雍凛同样是第二代,却已经慢慢接手独立,甚至干出一番事业,商浚羡慕得不行,特地过来跟雍凛打招呼,询问了他的现状,与雍凛聊起经济。
雍凛随口问道:“商叔,听说雍氏已经定好新名字了?”
商浚有点意外:“是啊,你不知道吗?”
雍凛:“雍氏的事情我很少干涉,毕竟我现在没在雍氏工作。”
商浚点头赞同:“这样挺好,父子分工明确,彼此自由,互不干涉,新名字是股东们投票定的,就叫‘明华’,易名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雍凛:“这名字寓意挺好。”
商浚哈哈一笑:“你父亲起的,你们父子俩眼光都一样!哎呀,我可真羡慕子文,虎父无犬子,小茹才刚成年,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接我的班!”
他的妻子于雪丹一直在旁边陪伴,闻言就嗔道:“小茹年纪过两年也大学毕业了,现在放假就可以让她去实习帮忙了,你自己宠女儿,还好说!”
商浚摸摸头发,笑了笑。
夫妻俩又跟雍凛和顾念寒暄了两句,这才转身去招呼其他人。
顾念有些好奇:“这位商叔结婚晚?”
雍凛知道她在问什么:“他是二婚,前边还有个前妻,生了两个女儿。”
顾念轻轻啊了一声:“那怎么提都不提?”
雍凛:“据说当年闹出不小的动静,我也不太清楚,得回去问问我妈,不过在他们面前就不要提他那两个女儿了,他这个后妻比较精明,不像我妈。”
这等于变相说自己的母亲傻白甜。
顾念哭笑不得:“当着别人的面编排自己的母亲,有你这样的?”
雍凛看了她一眼:“你又不是别人。”
作为主角之一,雍凛他们的出现同样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对顾念的身份,雍凛并未以“女朋友”来称呼,而是直接称为“未婚妻”,让所有人都知道绯闻不仅仅是绯闻,雍家独子是真的要娶这位奢侈品门店店员出身的顾小姐。
许多当面祝贺的人,内心指不定怎么想,但雍凛并不在意,因为上帝也管不了别人的想法,只要他们明白顾念的身份,给予足够的尊重就可以了。
宴将过半,雍凛接了个电话。
电话是他父亲的助手岳泳打来的。
雍子文有三个工作上的助手,这次去开会,两个跟着他一起,剩下一个留在公司处理事情,岳泳就是留在公司的这个。
“小雍先生。”
岳泳似乎竭力想要镇定下来,声音却忍不住泄露了一丝颤抖。
“什么事?”雍凛听对方语气,还以为雍氏那边出了什么事,他朝顾念作了个手势,独自走到露台外面。
“您现在方便听电话吗?”对方深吸了一口气,声线却颤抖得更厉害。
雍凛慢慢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方便,说。”
岳泳:“是这样的,您听完之后要冷静一些,我刚刚从机场得到消息,雍先生的航班,本该在两小时前抵达墨尔本机场的,但是现在地面跟飞机完全失去联系。”
“失去联系是什么意思?”雍凛的眼前似乎出现片刻的晕眩,但他的声音仍旧很稳。
岳泳:“就是……飞机要么偏离了航线,在别的地方着陆,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最有可能是,被劫持了,或者,已经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