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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阳县县令是今年恩科中的进士,没有后台便被发配到甘州这苦寒之地,初生牛犊的,居然就这么捅了出来。
当然,若不是这次柔然人造孽,那些人家里的主事者都在,也不会这么一下闹腾出来。
柔然人,真是害人不浅啊!
被乌旺肆掠而过杀了无数手下民众都没有起的恨心,在这一刻,熊熊在两个县令心中燃起。
“如此,两位大人也知道,如今正是甘州危急之时,一旦那些百姓闹了起来,呵呵。”顾陌寒冷笑两声。
两个县令的头上挂下了一行泪(汗水成泪),欲哭不能,只拱手道了声马上回去查清楚,便告退而走。
“这些,都是苦主的嘛?”等两人匆匆而走,顾陌寒看向阳县县令。
县令眉头微蹙,轻声道:“有些是家人都死绝了,我是把所有人名下的都算了进去。”
板桥死伤惨重,能有苦主出头的,其实也不过这些登记田地的一半而已。
顾陌寒点点头道:“如此,我派人跟你回去,你要那些苦主全部画押作证,就说,不知道为何自家田地成了他人的,作证之后,便将那些田地都还回去,若是有事,我顾陌寒担着便是。”
“将军高义!”县令大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叫道。
板桥镇靠近山丹,是三个镇里最惨的,不光镇子损毁厉害,人也死得最多。
他去看之时,忍不住得心酸流泪。
可是,楚国律法,田地归属由田契为主,那些苦主又拿不出原来的证据(家都被烧光了),从律法上来说,根本拿不回去田地。
等于不光家被烧,人被杀,还一无所有。
而顾陌寒只凭一个口证便将田地还回去,其实是触动了律法,若是被人抓住不放,被砍头都有可能。
“大人不需如此,是我不查,才让奸人得逞,放了柔然人入关,让百姓受此灭顶之灾。”顾陌寒将他扶了起来,沉声道:“不过大人放心,此后,只要顾陌寒在一日,这甘州,柔然人再踏不进来!”
县令见顾陌寒弯腰之时脸上掠过痛色,从散开的衣襟里,可以看见里面的白色内衣正被鲜血染红,顿时自己站了起来,道:“将军可是身上有伤?”
“将军血战嘉峪关,又从甘州一路追击柔然人,身上大小伤处四十多处。”一个亲卫在旁边出声道。
“住嘴。”顾陌寒历喝一声。
“将军!”县令只觉眼眶发红,拱手道:“将军先去休息,下官一定将事办好。”
顾陌寒淡淡一笑,拱手一礼,目送了那县令出去。
等人走后,瞟了一眼那出声的亲卫,哼了一声道:“秦关,长进了啊!”
秦关嘿嘿一笑道:“总不能将军做了事,那帮人还当将军的功劳是白捡的。”
顾陌寒勾了下手指头,等秦关附耳过来后道:“你带一些人,去做苦主,将剩下的那些田地都领了回来。”
秦关一愣。
“笨蛋,咱们西北军里不是有很多是从当地召集的嘛,便是从了军,那也是有继承权的不是?”顾陌寒瞪了他一眼。
秦关立时明白,应了一声便带了人走。
顾陌寒身子微软,跌坐在了圈椅之上,摸着胸口的布片,唇角勾起了一丝阴冷之笑。
既然战功不能最大化,那便换个方式吧。
可惜京城里的人太不了解楚瑜,也不了解他。
楚瑜这人自私自利,想的都是权势和金钱。
而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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