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靖墨道:“既这么着,母亲该教导妹妹才是。”
许夫人犯愁道:“怎么教导,你素来是知道谖儿的脾性,向来我行我素,哪里轻易肯听人劝的。”
靖墨点头道:“身为一个女孩子家,妹妹实在是太过有主见了。”
许夫人叹道:“谁说不是?”顿了顿,道:“你妹妹这几天夜里老找子辰玩,我有心把子辰移出去住,一时找不到个合适的理由。”
靖墨默了片刻道:“子辰再怎么说是妹妹的救命恩人,将他移出去恐惹非议,现在暂且让他仍住在凌寒居里,妹妹那里母亲看紧些。
子辰已有十四岁,待到明年,给他说门亲事,再在外面给他置所宅子,那时再移他出去,只说要立他程家的门户,众人只有赞咱们家大仁大义的,到那时,妹妹不论早慧也好,小孩心性也好,自然断了与子辰的来往。”
许夫人听了眉头一展,满意地看着自己的长子道:“还是你面面俱到,就依你的主意吧。”
靖墨想了想,叮嘱许夫人道:“娘亲不可做的太明显,若被妹妹察觉,恐对娘亲心生不满,母女间有了嫌隙可就不好了。”
许夫人微笑点头,看见红梅面有焦急之色,在门外徘徊。
靖墨也看见了,起身跟许夫人告辞,红梅方走了进来。
夫人道:“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红梅见屋内再无别人,禀道:“奴婢刚送了鸡汤从竹猗轩回来,半路撞见几个丫头聚在一起咕咕哝哝,奴婢一时好奇,轻手轻手走过去偷听,登时吓坏了奴才。”
“什么话?”
红梅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那几个丫头在说,燕姨娘在四处打听当年给她接生的两个产婆。”
许夫人意外地“哦?”了一声,问道:“她怎么突然想起要找那两个产婆?”
红梅答道:“据说,燕姨娘怀疑自己的孩子并非夭折,而是死于非命,所以想找到那两个产婆对证。”
许夫人摇着头叹笑道:“可怜燕妹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直到现在才想起找产婆问话,却不知两个产婆早就逃之夭夭。”
红梅忧心忡忡道:“如果……燕姨娘找到那两个产婆怎么办?我们——岂不——”
她话未尽,许夫人皱眉不悦地打断:“这件事与你我有何干系,怎么把我们自己给扯了进去?”
红梅一愣,待要再说下去,暗地里思忖了一回,改了口道:“是!是!与夫人何干,又与奴婢何干!奴婢乱说话,该自己掌嘴了。”
许夫人这才脸色一缓,问红梅:“你送去的红参鸡仔汤燕妹妹可有喝上一碗?”
红梅怯怯地摇头。
许夫人诧异道:“燕妹妹为何不喝?嫌弃我的厨艺?”
红梅答道:“不是。是谖小姐说,红参鸡仔汤乃大补,燕姨娘是阴虚体质,喝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会使好容易稳定的病情复发,不让燕姨娘喝。”
许夫人听了,面上隐露懊恼之色,问:“那,汤呢?”
红梅道:“奴才自作主张,要蝶舞拿去喝了。”
许夫人气得把脸扭到一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