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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墨略顿了顿,出其不意道:“你故意引我到厨房里去的吧。”
若谖笑得更加明媚,道:“人人都夸大哥哥聪明,这话果然千真万确,我如果不这么做,大哥哥会一直被烟姐姐欺骗的。”提起凝烟,她一脸的不屑:“她那样一个自私的人,连自己的父母家人一概不顾,只要自己荣华富贵就好,又会把谁放在心上?”
靖墨脸微微红了红,假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问:“你早就知道凝烟不会做点心?”
若谖翻翻眼皮:“我哪儿知道呀,只是想着烟姐姐把自己看的不知多宝贵,怎么会做这些粗活?所以才把哥哥带到厨房查清真相。”
靖墨汗颜,自己比若谖多吃了好几年的饭,却不如她会识人。
兄妹俩回到荣禧堂,看见方永庆和程氏也在,两人跪在地上,老夫人倚榻而坐,三个人面上均有怒气。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皆屏息侍立。
兄妹俩自己坐下。
只听老夫人对着方永庆冷笑道:“你们居然还敢跑来兴师问罪!那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
她转脸对翠玉道:“把家吉和典当行的掌柜带上来。”
翠玉应了一声出去,不过片刻功夫和几个护院家丁带上两个人来,一个是穿着罗缎宝发典当行的李掌柜,另一个便是家吉,偌大的个子,却缩手缩手,看人眼神飘忽不定,显得特别猥琐。
老夫人笑着道:“李掌柜请坐。”
李掌柜道了谢方才坐下,早有丫鬟奉上茶来,李掌柜忙欠身接了。
方永庆夫妇搞不清状况,一脸懵懂的互相看了看。
靖墨也是一头雾水,看了一眼身边的若缓,她仍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正拿了一颗葡萄往嘴里送,眉眼之间微含着一点笑意,饶有兴趣的样子,好像在看大戏。
老夫人寒着脸看着家吉,样子甚是不喜他,冷冷道:“怎么,见了我还敢不跪?”
几个家丁不由分说,忙把他摁跪在地上。
老夫人这才罢休,转脸对着李掌柜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烦请李掌柜说来听听。”
李掌柜欠了欠身,道:“自从前儿贵府派人向长安各大典当行送了那对翡翠镯子的手绘画后,在下宝发行所有伙计格外留意,今儿快临午时的时候,这位公子,”他指了指家吉:“拿着那对翡翠手镯来我们店里,要当三千两白银,伙计当时就通知在下了,在下忙亲自验证,拿了那对翡翠手镯一看,可不就是贵府正在寻的那对镯子?极品的冰种翡翠,而且镯子的大小比一般的镯子小一圈儿,只适合十二三岁以下的女孩子戴,跟贵府在画上注明的特征一模一样,心想绝不会弄错,于是在下一面稳住这位公子,一面暗中派人给贵府送信。”
方永庆夫妇面若死灰,既然是他们的长子拿着那对翡翠镯子去典当行典当,那么方府闹得沸沸扬扬的玉镯被窃案就与凝烟脱不了干系,他们刚才的质问就变成了无理取闹,想到这里两人流下了冷汗。
老夫人微笑着道:“多谢李掌柜,大热天的为我们府上的丑事特特走一遭,我也没什么好谢的,听说李掌柜爱喝竹叶青,老身特备了两坛竹叶青谢掌柜,已命人抬到掌柜府上了。”
李掌柜受宠若惊,连番致谢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