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她微微的皱起眉头,女子入学堂,不用参加科考,一般读至十三岁结业。阮家大舅的门下,从来没有过女弟子。而眼前这个小女子,瞧着就是心眼奇多,心机极深的小女子。
阮家大舅母转眼间笑起来说:“白小姐,瞧着就是聪明伶俐的人。我家爷不过是普通的先生,那担得起抢别人得意门生的名声。白小姐,你是亲戚家的孩子,你有事上门来玩耍,我们一家人欢迎你。只是请教功课之事,什么先生师母这类的称呼。你是囡囡嫡亲姑姑之女,以后休得再提起这么见外的话,你有不懂的功课,你来玩耍时,可以顺带问我家老爷。我家中有事,我失陪一会,就由囡囡和慧慧两人好好的陪你说一会话。”
阮家大舅母随口把婉拒的话说完,她笑着出了房门,从头至尾眼光没有扫过白纤蔓身后的木氏。她只是在心里暗忖着一定要记得提醒阮家大舅,以后不能心软,附带着教导弟子们带来请教功课的姐妹们。她还要去招呼一声门房小子,以后再有这样单独上门来的女子,他可以直接把人拒之门外。木氏原本一直微微低垂着头,担心阮家大舅母招呼她。她在一些场合见到过阮家大舅母,然而她从来没有想过,阮家大舅母会对她视而不见。
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举杯请白纤蔓喝水后,两人又尽最大努力跟白纤蔓说了一些客气话,互相问候双方的家人长辈。三人沉默好一会后,叶浅玉实在忍耐不了,她瞧着白纤蔓微微皱眉头,直言问:“姑姑叫你跟我说‘她想我,请我去你们家中玩耍’?白小姐,你这是客气话吧?我和姑姑的关系不亲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实话实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来找我。”白纤蔓气呼呼的瞧着叶浅玉,她未曾想过她这般的不留情面。
白纤蔓打量一眼满眼好奇神色的阮正慧,她气极恼怒极了,硬梆梆的说:“是,母亲才不会来搭理你,在她的眼里,你还抵不过我一根头发丝。我一时好心,顺路过来瞧瞧你,结果好心没有好报,竟然惹火烧身。哼,你在阮家住了这么些年头,还是脱不了你那种小家小户的俗不可耐气息。”她站起来转头对木氏说:“我们走。”木氏赶紧拉扯住她,低声劝告说:“小姐,你瞧着夫人的面上,不要与亲家小姐太过计较。”
白纤蔓再次坐下来,她冲着叶浅玉微微笑起来说:“叶家姐姐,母亲疼爱我入骨,外祖父一家人待我亲近,我瞧在母亲的面上,自是要与你好好的亲近一番。”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瞠目结舌瞧着站起来要走的人,就这样被木氏一句话劝了回来。白纤蔓满脸愤愤不平的神情,等着叶浅玉说好话,等着阮正慧在当中劝合一番。可惜叶浅玉的性子平实,她不觉得自已无理,反而是客人说话失理。而阮正慧年纪尚小,还担当不了那个劝合的中间人。
叶浅玉静静的瞧一会白纤蔓,她开口说:“白小姐,你母亲如何疼爱你,那是你们母女之间的事情,你用不着拿来跟我来论高低。我觉得我们两人是那种天生处不来的人,你是世家小姐,我是小家小户人家的女儿,天生成不了好朋友。你不必強求着要来和我亲近,我想姑母也不是那个真正会介意我们两人的关系如何的人。你如果要讨好你的母亲,用不着拿我当垫脚石用,你只管真心真意去待她。
当然,我看在我爷和我奶的面上,以后见到你,还是会跟从前一样客气相待。天色不早了,你长得又美,我不留客,你回吧。”叶浅玉拉扯着阮正慧站起来,两人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式。白纤蔓气得眼泪水掉下来,她今天算是白来了这一趟,没有拜见到先生,还要白受这一顿气。叶浅玉和阮正慧瞧着她落泪,阮正慧有些不高兴的冲着白纤蔓说:“白小姐,我姑姑又没有说错话,你们处不来,用不着绑着亲近啊。你嫌弃我姑姑出身小户人家,我姑姑也没有想过要去高攀你们白家。
不过是你们两人互相对上两句话,大家都说得不中听,我姑姑能当作没有听见你的话,你难道不能当做没有听见吗?再说,我姑姑一心为你着想,担心天色太晚,你回家路上不安全,你用得着哭泣着给我们看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