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铖苦笑了一声。
苏寻锦更窘迫了,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此刻,茶肆展的琴室里,安歌还在因为对方的条件而震惊。
安歌身后的云裳瞳孔微微地扩张起来。
对方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善类。若自己真的到了他的手里,可不知道能否善终。
可是她也明白,在安歌的心里,自己是比不上苏寻锦的。
那么自己……
“大人想要云裳,所为何事呢?”安歌眉头微皱。
茶肆展浅笑,解释道:“在下对于香事极其痴迷,听说安歌大人那里收藏有一本香谱,名为月麟集的集天下名香之大成,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又听闻这云裳姑娘的手,最是灵巧,对于月麟集呢,也是颇为精通,因此想要这云裳姑娘,为我制些上好的香。”
安歌沉默了片刻,冷静地开口:“大人想要的。恐怕不止您现在嘴里说的这般简单吧。”
茶肆展心中一惊,便明白过来,这安歌,确实如同传说中一般,善于揣测人的心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应付得了的。
然而面上还是故作惊讶:“安歌大人何出此言呢?”
安歌冷笑一声:“你的阴谋两个字都摆在脸上了,还问我何出此言?”
云裳看着身旁一反常态,在外人面前动怒的安歌,心中有些难过。
大人是在伤心吧。他想要保全那小姑娘的命,却又舍不得自己。
所以会恨自己没用,恨自己脆弱,恨自己长情。
她和大人,在一起才只有两天啊,难道要就这样分开吗?
她并不甘心。
茶肆展见安歌久久不回话,心里有了底,又道:“那我换个条件,如何?”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安歌听闻此言,犹如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问道。
“这云裳姑娘呢,借我用三天。我告诉你如何打败月青珩。”茶肆展道。
打败月青珩……
安歌激动的心情犹如被一瞬间冻住,顿时安静得令人心慌。
他差点都把这事给忘了。
他还以为这左护法会告诉他如何保住小锦的命。
茶肆展见安歌竟还不回答,只好加码:“三日后保准将云裳姑娘还给安歌大人,保证一根毫毛都伤不着。”
云裳看着安歌纠结的样子,索性站了出来:“大人,让我去吧,不会有事的。”
安歌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茶肆展:“月青珩的事情,我自有办法,不劳左护法大人费心了。告辞”
说着,带着云裳离开了琴室。
茶肆展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转身摸索到密室的门,轻轻打开:“小铖,寻锦姑娘,可以出来了。”
地下的气氛正有些僵的时候,茶肆展的话于苏寻锦而言简直就是救命用的绳索。她连忙顺着这绳子爬了上去。
“地面的空气真好!”苏寻锦伸了个懒腰。
“我这里焚香了。味道自然好闻。”茶肆展浅笑着解释,“怎么我听只有你们两个人,还有一个,姓江的小少爷到哪里去了?”
“他从另一个门出去了。”钟离铖说着,坐了下来,又不放心地问了句,“不会出什么事吧?”
“没事,那小门通的是后院。他要是真的爬上去啊,看到的也只有一地的草莓。”
苏寻锦挨着钟离铖坐下,扯了扯茶肆展的衣袖:“逸公子你能不能换张脸啊?这脸也太吓人了吧。”
“我随时都有可能有客人来访。若是这会儿摘掉了面具,等会儿还要重新戴。浪费时间不说,还会引起怀疑。”茶肆展笑着解释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原本也给你们准备了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就可以易容成另外一个人,完全不一样。”
“易容?”苏寻锦一听这两个字,来了兴致,“先给我画吧,就画个大花脸好了。”
“行了别闹啊。”钟离铖制止住她:“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人,再画张大花脸,该怎么看啊?”
眼见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茶肆展劝道:“寻锦姑娘有没有看到密室里的汤池?”
“看到了啊。”苏寻锦感叹。“没想到西域这种皮毛不长,寸草不生的地方,还能有这么漂亮的汤池,还是热乎乎的水……好辛福啊!”
茶肆展浅笑:“那寻锦姑娘想不想去体验一下,这西域的温泉汤池,究竟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