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欢快把鼻子都气歪了,心里把红魔那帮鲁莽的混蛋骂了一千遍,本来说好的要悄悄的进来、打枪的不要,那帮亡命的混蛋居然耐不住寂寞,仗着火力强悍,居然明目张胆的干了起来,刚才还一个个在自己跟前装孙子,一转脸居然就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www.pinwenba.com
这一下无疑相当于在平静的湖面扔了块大石头。
原本安静的炼油厂里忽然躁动起来,随着一阵阵杂沓的脚步声,从各个厂房里冒出手持自动武器的士兵,由于突如其来的紧张,让他们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无序的乱放空枪。
宁静的夜色顿时被枪炮声撕裂!
最拉风的莫过于沙暴,这家伙杀到眼红的时候,干脆脱了个光膀子,露出一身小山般的肌肉,用他最喜欢的方式架上了悍马车上的车载M60,摆在脚边的弹药箱里满满的都是弹链,子弹突突突像不要钱似的向厂子里的守兵狂泻过去。
不过这样干他似乎还是觉得不过瘾,干脆把M60从枪架上卸下,一只手端着枪,把弹链缠在右臂上,嘴里嚼着口香糖,一手开火,一手给自己续弹。
眼镜蛇跟他正好相反,他呆在隐蔽点,用狙击枪对厂子里的守兵逐一点名,和沙暴那样的绞肉机相比,狙击手总是特别吝惜自己的子弹,一颗子弹必须带走一条生命,霎时间,这片炼油厂变成了他的靶场。
就连蜜糖都不甘寂寞,她戴着墨镜,一边开车,一边用她的“芝加哥打字机”(汤姆逊微冲)对厂子里扫射,干这种事她总是喜欢亲力亲为,单手打枪,单手换弹匣,从不麻烦别人。
每打完一梭子总要舒服的尖叫几声,好似晒得滚烫的铁皮屋顶的小猫。
今晚注定是炼油厂那帮倒霉蛋的受难日,同时也是这几个魔鬼的狂欢日。
红魔说的没错,也许是这帮守兵太久没有摸过枪了,根本架不住这帮祖宗一顿横扫,只一个火力覆盖,炼油厂里便再也没了动静。
整个战斗结束的速度令人吃惊,等到枪炮声完全沉寂下来,红魔他们坐着悍马车大摇大摆的冲进满是硝烟的前门,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还嚣张的吹口哨庆祝。
就算叶承欢再怎么不悦,一切也都已经发生了,这些家伙就是为战斗而生的,要是他们的生命中没了战斗,就好像失去氧气一样,一分钟都活不下去。
远远的趴在罐顶看着消失在烟尘中的生命,伊万只来得及感叹一句:这就结束了。
听着红魔用无线电通讯器报出的战况,伊万此时才真正意识到,一切都结束了。
“红魔,你们带给了我什么?”叶承欢对着通话器说道。
“尸体。”红魔笃定的回答。
“我们是不是该下去了?”伊万以为可以大打一仗,没想到连发一炮的功夫都不到,一切就这么草草了事了。
“当然要下去,只不过不是现在。”
伊万不解。
“我们要等到敌人的援军赶到。在那之前,就一直在这里呆着。”
呆在这上面可不好受,冷风像小刀子似的刮脸,叶承欢倒是没什么,可伊万没过多久就有点儿打颤。
偷眼看到叶承欢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也不免发出疑问,难道他没有人类的思绪吗?
他掏出烟卷,把一支烟塞进嘴里,刚要点上就被叶承欢伸手夺去,“狙击手在出任务的时候不能抽烟,除非你想把自己变成敌人的靶子!”
伊万应该能想到这点的,可今天他第一次上战场,连脑子都不是自己的。
“实在忍不住的话就尝尝这个。”叶承欢明白伊万的感受,第一次上战场的人总是喜欢在战斗之后做各种事缓解一下自己,比如下面那几个奇葩,有的必须狠狠来次床上运动,有的喜欢大吃一顿,有的会大醉一场,像红魔那个混蛋的爱好则比较新奇,他在杀了人之后总要去教堂礼拜一下,或是按着圣经说自己是无辜的。
所以他可以理解伊万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要抽烟。
他拿出一个棉纸包装的东西,整个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这是什么?”伊万接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东东。
“口嚼烟草。”
“烟草还可以口嚼?”
“在美国早期扩荒时代,万宝路卷烟还没发明或只是女人化妆盒里的一个饰物的时候,驰骋在西部狂野的牛仔们抽烟一般是自制的卷烟或烟斗填塞烟丝点燃吸食,但牛仔们经常要风餐露宿,遇到狂风大雨一顶破旧的毡布帐篷生火取暖都非易事,如果要点燃极易受潮又易熄灭的烟丝就更加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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