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郁闷的严默现在看什么都不顺眼。
该死的指南,前面惩罚他当瞎子,这次则让他下肢瘫痪,下次呢?
还逃无可逃,他现在连自己坐好都费劲!
原战扶他坐在兽皮垫子上,在他身边单膝跪下,看着他的表情是从没有过的凝重。
“这次你做了什么?告诉我实话。”
什么实话?告诉你,我被指南给惩罚了?
“上次你眼睛突然看不见,是因为你让九风强行救那本该死掉的小崽,祖神惩罚你。这次你又做了什么?”
严默叹口气,脸色微微沉痛。
原战握住他的下巴抬起,“说!”
“凡事必然有代价,我利用祖神传承的知识建立部落,母神和大地之神都对我进行了惩罚。”
“什么?!”原战震动,“母神和大地之神为什么惩罚你?”
“因为我教你的初级训练法,我说过那是把双刃剑,可我没想到,其中一刃对的不仅是你,还有我。”
“说清楚。”
“滥杀,残杀,肆无忌惮的屠杀,任何不必要的杀虐,母神在记下你的罪孽的同时,也会把同样的罪孽加诸到我身上,并且因为我是得到祖神传承的祭司,可以直接聆听神的声音,不等我的灵魂回归母神怀抱再施责罚,母神已经把惩处降临到我身上。”
严默告诉原战,母神同时掌管生与死,以及善恶的判罚。如果有人在生前做下错事,母神一般会在后面把惩罚降临到他身上,如果没有降临,那么则会在对方死后直接惩罚对方的灵魂,直到他的罪孽赎清,才能再次被母神化作生命体。
“你绝对不会想要知道施加在灵魂上的责罚有多么痛苦难熬。”我就是例子,想死都死不了。
“所以你才制定那九条规则,明确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是。活着时赎罪,总比死后算总账好。”
原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重地道:“我是战士,我必须杀戮。”
“我知道。惩罚的规则是如果别人或其他生物主动袭击你或者对你有恶意,你可以反击。至于为了果腹而杀生,只要不过分,母神也不会惩罚你。”
“这很难分辨。”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要束缚住你的手脚,当杀还是得杀,只要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做事。”严默伸手,抵住原战心脏,“母神自会判断。但切记,忌滥杀和虐杀。”
原战没有做下任何承诺,但严默却真正地微笑了,他甚至伸手轻轻摸了摸这个实际年龄并不大却总是会让人忘记他年龄的大男孩的脸。
原战偏头,蹭了蹭他的手掌。
火塘里的木柴在噼啪作响,架在石块上的石锅里的水开始咕噜噜翻滚,人还是那两个人,帐篷内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又似什么都没有改变。
原战抓住严默的手,那只手并不好看,但他却忍不住张嘴咬了一口。
严默“咻”地抽回自己的手,没好气地道:“饿了自己煮肉吃,要么吃你自己!”
原战嘴角动了动,“大地之神又为什么惩罚你?因为这座城池和两条护城河?”
“你猜对了。”严默双手轻捶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自我判断情况严重到何种地步,“就如你之前说过的,人类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和唯一,神平等地看待她每一个子民。我们圈地建城,被我们划到范围中的那些生灵必然受到影响甚至毁灭。而且地形有大的改变,也势必改变附近生灵的生存环境。”
“大地之神应该惩罚我,我才是实际改变地形的人,你只是建议。”
“我不建议,不画图,不解释,你会想要建城和挖护城河吗?”严默不等他回答就说:“至少你在短期内不会想到这些。”
原战握拳,神给予祭司的惩罚,让他有种挫败感。可恨他见不到神,否则他就算打不过他们也不会让他们好受!
“这次惩罚有多久?”
“三十六天。”
原战缓缓吐出一口气,“还好。”
“好个屁!你下肢瘫痪一个月试试?老子这才能走路多长时间?又把老子腿弄得不能走路。”严默气得不行。
原战明明很难过,可他却有点想笑,这么一回忆,他家小祭司刚跟他见面时可不就是在地上爬着嘛。
“笑!再笑今晚你吃白煮肉!盐都别想吃一粒!”
原战立刻做严肃状,“你放心,这个月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我不会离开部落,也不会离开你身边,有什么事你可以吩咐我,吃喝拉撒全交给我!”
“不用,有事弟子服其劳,我有乌宸。”
原战理解了大意,立刻呲牙,“那小子大腿还没有老子手臂粗,他能干啥?”
“他什么都能干。”乌宸那孩子可勤快。
男人不屑地喷鼻息,“滚蛋吧,他顶多能给你倒倒屎尿,你还指望他背着你在雪地里到处走吗?”
“住地里已经没有多少积雪。”严默不知道自己脸上带出了笑容。
“有冰!你想被那小子摔得全身都不能动吗?我告诉你,我们原际部落当初好多人就是踩在冰上滑倒摔断了胳膊腿,还有人直接摔死的。或者你想把那小子摔断几根骨头?”
原战说话的表情太认真,让严默怀疑他在说谎都不好意思。
“等会儿我去把那女人带来,看她能不能给你治疗。”
“我不觉得她的力量能超过神。”指南会允许这样的bug存在吗?想想也不可能。
“总归试试。”原战皱眉,表示话题到此结束,他饿了,要吃肉!
“明天。”
“嗯?”
“明天她大概会主动要帮我治疗。”严默心中已有打算,既已如此,还不如好好利用。
原战见严默主意已定,便没强求,起身回到火塘边,继续削切肉片。
严默也从草药包里拿出几样东西开始做蘸料。
其中最主要的一味调料是他用翅碱蓬种子炒熟磨碎加兽油加盐做成的伪芝麻酱——作为华夏人,在研究吃的方面总是这么孜孜不倦。
另一味主调料是人鱼们送他的沙棘果,把这些小小果子的果肉用石杵捣烂,和伪芝麻酱搅拌在一起,再加入一点蜂乳和一点炒盐,调拌后就成了酸甜微咸、口味浓郁的蘸料。
原战光是闻着这个味儿就开始滴口水。他觉得他家祭司大人哪怕什么都不会,只要会做吃的就能征服一整个部落。
严默对这个自己经过几次尝试琢磨出来的蘸料也很满意,上次用这个蘸料蘸白汤涮的羊肉也是纯属嘴巴太淡想换换口味而已,结果竟然意外的好吃。
他苦中作乐地想:在缺乏调料的原始社会,这玩意拿出去只要让原始人们的舌头一适应,他马上就能成神,食神!
原战那个吃货,吃过一次就记住,上次那一顿,配合蘸料,他一个人就吃了整整两只羊腿肉,这还是他舍不得蘸料中的蜂乳和沙棘果,否则这家伙大概能吃下半只羊。
原战一看蘸料做好,立刻把切好的肉片迫不及待地倒下锅,勺子呼啦一转就往外捞。
“喂喂喂,上次跟你说几次了,你能不能每次只涮一点?这样很费酱你知道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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