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一回居然被一副伤药给刺激得把持不住。
孟青夏虽然想挣扎,但白起的大手却有力如钢铁,她落在他手中的那只腿,根本纹丝不动,饶是如此,孟青夏如此不老实,仍是让白起有些不耐地沉下脸来,喝斥道:“闹什么,不想废了这只腿,就闭上你的嘴。”
白起这话显然不是在说着玩的,她若再闹,他是真的很可能任她那只腿就此废掉!可白起虽严厉地训斥了她一顿,上药的动作,却也真的放轻了些。
说实在的,白起也从未向现在这样暴躁过,这该死的小奴隶,未免叫唤得也太凄惨了,不过是这点小伤,便已让她挣扎得如此惊天动地,有胆子逃跑,吃这点苦的胆子却没有了?
白起大人是什么人,城府心机,纵是姒纵那般人物,恐怕也不能比之了,此刻守在帐外的湛和涟二人,默默地听着帐内隐约能传出的对话声,早已惊得连脸色都变得古怪了起来,也真难为那可怜的小奴隶了,就这样,居然还能在白起大人手中活得好好的,要知道,此刻若是换了一个人,白起大人止不定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耐性呢。
别说是白起了,就连孟青夏也窝了一肚子火,什么样的药要比硬生生拔出箭还要让人疼得受不了?白起这确定不是要杀了她吗?!孟青下虽然不情愿,可面对这个蓝眼睛的野蛮人,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既委屈又恼火,可也不敢在白起面前多嘴什么,生怕他一个不耐烦,直接将她的这双腿给废了。
孟青夏老实了,后头处理伤口包扎的事便也变得顺利许多,她大概全部注意力都在白起如何对待她那只险些就要废掉的腿上,若不是白起用了狠药,就算当初湛擅自作主提前让人替她简单处理过伤口,往后她想要活蹦乱跳,怕也没那么简单。
腿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了,白起的手才刚一松开,孟青夏便避他远远的,将自己捆了个严严实实,坚决不肯再靠近白起一步,刚才那样剧烈得连她都忍耐不住的疼痛,她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白起冷笑着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也亏得她现在年纪还小,白起还尚能无视她这些小孩脾气。
松开了孟青夏,白起便倏然起身,他的脸上,早已恢复了平日的冷酷与淡漠,唤了一声:“湛。”
帐外的湛听到了动静,立即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汁端了进来,恭敬地在白起面前欲行礼,因他手中正端着药,白起却也只淡淡地一抬手,示意他免了这些礼节,将准备好的药端上来。
湛奉命照做,脸上的表情却颇有些古怪地扫了那刚才叫得凄惨的小奴隶一眼,看湛这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分明有些幸灾乐祸。
白起淡淡地扫了湛一眼,只说了一句“把这药汁灌她喝下去”便阔步离开这个大帐了,很显然,白起很清楚此刻的他已经被孟青夏那该死的奴隶招惹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真有些担心自己若再在这待一会,会忍不住直接掐死她了事。
湛手中的那晚药汁,气味难闻,黑乎乎的一片,仔细一看,还能看出药汁里残留的药材,那些长长的,黑乎乎的,蠕动的虫,恶心的动物内脏,就是湛看了这一眼,也需要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这虽是对孟青夏的伤势极其有效的药材,可依照那小家伙的犟脾气,恐怕打死也不肯喝下这种东西的,白起大人大概就是早料到了会如此,才将这难题丢给了他,索性眼不见为净,可这可难为死他湛了,照白起大人那意思……他今天要是不将这碗恶心的东西给那小家伙灌下去,倒霉的要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