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君卿侧头瞧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听说墨之被带到魔宫,这个问题便一直困扰着她。君卿不理解,白华为何明知道她见到墨之定会想起对他的新仇旧恨来,却还是断不肯放过他。他都仙逝了,却还要把他的**也带到这里来。
难道只是为了折磨他?
但方才她也有仔细检查过师父的肉身,并无发现任何受损之处。想来,白华对他大抵也算的上客气。可这样反而是让她更加费解了,她一动不动的凝着白华,只等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白华也是坦然的对望着她,似乎并无隐瞒的诚实以待道:“我只是想着,你自从来到天界,便是一直有你师父处处保护着你。如今你来了魔界,换做我来保护你,可是我想让他放心,让你放心,所以我才费尽周折的从无量仙宫的后山偷来了他的肉身,只是为了当着他的面对你保证,但凡你在魔界一日,我都不会让你再受一丁点的伤害,任何人都不可以。”
君卿一愣,似是没想到冷心冷性的白华竟然能讲出这种话来。而且还在此时此地此种场景。
愣完又是一愣。
片刻,才缓过神来,干干的捋了捋头发丝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太懂。反正我不管,你快把我师父送回去,否则一旦被天界察觉了,你以为天帝会轻易放过你吗?”
白华却是对她的话很是不以为然道:“放过我?我巴不得他千万要时时刻刻的记得我,我也会时时刻刻的记得他在幽冥炼狱中对我所做的一切,总有一日,我定会要他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发完了狠,他蓦然面色一变,又看向君卿道:“不会我与他交手,你还要跑出来多插一手吧?”
君卿嗤鼻一笑的摆摆手道:“你以为我那么有闲工夫吗,你对付谁我都要拔刀相助?”
向前随意的挪了两步,她回头目光深沉的望着被玄冰包裹着的墨之道:“你和天帝怎么互相争斗,那些是你们三界的事,如今与我,早已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想着前往十里林中,找到虚空山山主,然后求他把我师父救回来。”
似是第一次听说此事,白华很是稀罕道:“你要去找虚空山山主?”
他不禁恻然,莫非是君卿并不知晓其实那日来魔宫要带她走之人正是她苦苦要寻找的虚空山山主,银狼夜言。
显然君卿的确是不知的。她点了点头,面露哀伤之情,娓娓而道:“是的,可惜我还未曾真正十里林,就已然连累阿萌和小石头被苏小小所擒。”
顿了一顿,她又接着道:“不过还好在十里林中有小青帮着我,我也才总算是避过危难,活了下来。”
“小青?”白华疑惑。
君卿颌了颌首,解释道:“就是那日你在魔宫结界处,见到的那个要带我走的青衫男子。”
又行至墨之跟前,她摸着他仍是柔软生长的墨发道:“他与我师父长着同样的一张脸,是不是很神奇。”
白华一惊,方才忆起,怪不得那日见到他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缘故在此,他竟然一时半刻没想起来。还好君卿提醒,不过他不由又是好奇,墨之和夜言,他们之间又会有何不为人知的关联呢。
顺着君卿的话,他木讷的喃喃了句:“确实神奇。”
话锋急转,却是抬眸向她道:“你说他叫小青,是他自己这么告诉你的吗?”
君卿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道:“不是,是当时他不肯告诉我他究竟叫什么,我见他着一身青衫才随便取了这个名字。”
“这么说他的名字是你取的了。”白华随意的漫步在冰窖之内,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天,看上去并无任何异常。
君卿却是力气越来越孱弱,只能用仙法勉强护住心脉,支撑着不肯离开道:“是,是我给他取的,他和我一起在临安城住了一段日子,人也特别有趣……”
君卿还在强撑着意念不肯倒下,一道冷光骤然闪过,白华却是已让她陷入了昏睡之中。
他知道冰窖的寒气君卿受不住了,可若是此刻让她离开,她定然又要同他周旋好大一会。不愿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对于白华来说,这是最直接也是最简明的办法。
待到君卿醒来火急火燎的要找他时,他却是因着天兵天将之事,正在同其他妖魔商议。很明显的众魔的提议皆是,暂时不宜与天界动手,把墨之交还给天界,同时把君卿也交出去。白华却是一口回绝了他们,道:“难道你要我把魔君夫人交给天界,好让他们来趁机要挟魔界?岂非是让我魔界丢尽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