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左丞相府。
元朝的行政机构,在内主要是通过中书省这个机构的,并没有前朝的三省制,本来,中书省的最高长官是中书令,但是这个职位大部分时间内都是空缺的,所以,中书令之下的两个左右丞相,就是皇上之下的权力最大的人。
而和前朝还不同的是,元朝是以右为上,所以,作为右丞相的别儿怯不花,就是最高的官职,这也是他得意忘形,结果把自己家的楼盖高了的本钱,只是,站得越高,摔得越重,这个观点,永远都是成立的。
现在,别儿怯不花已经倒了,左丞相太平、御史大夫韩嘉纳,监察御史斡勒海寿、宣徽使秃满迭儿等人,都和别儿怯不花是一派的,他们齐聚在左丞相府内,个个脸色阴沉。
“右丞相大人这次遭受了冤枉,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将丞相大人救出来,我们集体上书,奏请圣上!”韩嘉纳说道。
“要是圣上能听我们的,那在厚载门上,我们就已经当面请命了。”太平说道。
当时的情形,他们都很清楚,皇上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查到谁的头上,就算是谁倒霉,哪怕就是权力最大的右丞相,也无法逃脱。
当时要是请命,恐怕盛怒之下的皇上,就连他们一同治罪了。而现在,皇上的气还没消,他们现在联名上书,那不是和皇上抬杠吗?结果只能是,死得更惨。
要是等上半个月,皇上的气消了,到时候再上书,恐怕还有希望,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别儿怯不花被弄到大宗正府去了,到了那里,还会再出来吗?恐怕用不了几天,罪就已经定清了。
现在,连右丞相府,都已经被怯薛军包围起来了,随时都是抄家的可能。在这个时候,他们和别儿怯不花划清界限,其实更加重要。
只是,如果单单是这一件事,墙倒众人推,抛弃了别儿怯不花,也就算了。关键的是,他们都是别儿怯不花的死党,整死了马札儿台的事,他们都有份。所以,在别儿怯不花下去了之后,如果不出意料,脱脱大人上来之后,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想要救右丞相大人,那就要从陈守谦上下手。”这时,秃满迭儿说道。
陈守谦太过分了,居然在皇上面前,将矛头直接指向右丞相大人,这就是对他们这个团体的背叛,因此,秃满迭儿说起来,连个大人都不叫,直接就叫名字了。
“对!只要让陈守谦,承认了这些都是他做的,跟右丞相大人无关,这样,右丞相大人就少了一半的责任。”太平也是眼前一亮。
皇上发怒,那是资金不到位,而资金被丞相挪用,那是陈守谦说出来的。只要陈守谦改了口供,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
至于右丞相府盖的楼有些高,那拆了不就行了?这些不是重点。
“不过,现在他们都被关在大宗正府,懿怜真班是脱脱一伙的,我们怎么控制陈守谦,让他改口供?”太平问道。
陈守谦要不是贪生怕死,在皇上面前,怎么会把右丞相也供出来?他这件事做得非常愚蠢,这样,他会让别儿怯不花一伙,对他非常痛恨。而脱脱一派,又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把他认为是自己人。这样,陈守谦算是在了两派的夹缝之间,这次事件过后,即使他不死,也无法在大都继续呆下去了。
而现在,他们都在想着,从陈守谦的身上,寻求自己的利益。
“陈守谦虽然娶了五房,但是,只有第四房小妾,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而就在今天出事的时候,他的这个已经七岁的儿子,没有在他的府上。”秃满迭儿说道。
众人都是明白人,秃满迭儿这么一说,他们就知道,只要把这个独生子找出来,带着这个独生子身上的信物,再买通关押陈守谦的下面的人,就可以让陈守谦,听从自己的命令,这个口供,他要是不改,那他就得绝后了。
这是个救右丞相大人的不错的方法!
“好,我们立刻布置。”太平说道,他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这一切,都是脱脱搞出来的,既然他想打击我们,那么,我们也需要还击。”太平继续说道:“现在,脱脱在皇上的心目中,地位很高,我们暂时不宜直接攻击,但是,脱脱身边的人,我们要挨个清除掉!断其爪牙,再攻其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