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卖萌吧

    八十一卖萌吧

    除了在医院的那次，喂他东西，他从来没有咳过，王思惊慌地扶起他，又拍背又抚胸，生怕呛到他气管里去。可是王念又咳，而且憋的脸都红了，再接着，咳的声音和力度越来越小，似乎要窒息的样子。

    王思吓得手足无措，几乎哭出来：“念念，你别吓唬姐姐，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可是他的脸涨得通红，气息越来越不顺畅。王思把他翻过来爬下，头垂在床外，冲着他的背猛拍，希望他把吃呛的果泥咳出来。但他依然不见好转，王思又把他翻转，惊慌中几乎听不到他的气息和心跳。

    掐人中，掐各种穴道，然后人工呼吸、心脏按压、扇耳光（当初他就是把那落水的男子扇清醒的）……王思把她所知道的各种急求方法统统在王念身上用一遍。

    捏住他挺拔的鼻子，掰开他的口，深吸一口气，对在他口上吹下去，双手叠按在他心脏位置，用力按压几次，再掰开他的嘴巴捏住鼻子吹气，她看到了什么？一只黑亮黑亮的、清澈的眼睛，初生婴儿的眼睛，只有初生婴儿才有的纯净澄澈眼睛。

    被那双毫无杂质的眼睛注视了n久，王思终于捞回自己的理智，嘴巴从他嘴巴上离开，他一双黑亮的眸子，纯纯地望着她，无邪而懵懂。

    “念念！？”王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睁开眼睛了！他在注视着她！“念念，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真的醒了，姐姐知道你不会扔下姐姐走的……”眼泪和笑容同时狂飙。

    可是，他一如懵懂，望着她，透彻地望着她，近在咫尺，又陌生如天涯。

    各种狂喜狂诉后，王思终于发现了问题：“念念，你不认识姐姐了吗？我是王思啊，我是姐姐啊……”

    无论她怎么自我介绍，他始终瞪着眼睛，不知疲倦地看着她，无邪懵懂地看着她、一无所知地看着她。

    经过一夜不眠的折腾，王思终于搞清了，他的弟弟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这世界了、终于不再是植物人了，但是，他重生了、穿越了，不，这些都不准确，应该说，他格式化了！

    对，就是格式化，他的大脑变成一个崭新的没有任何印迹的大脑，一片纯白。

    认清这些情况后，王思把王念从床上扶起来，让他坐着，开始教“初生婴儿”认识世界：

    “念念，这是被子、这是床，这是衣服，姐姐教你穿衣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出了一洗脸盆汗后，王思终于帮王念穿上了衣服。给婴儿穿衣服比给植物人穿衣服还要费力，植物人不动，躺着任你摆布，可是“婴儿”不同，扭动、颤动、抓动各种动，而且这个婴儿的力气和身材绝对与众婴儿不同，他要不肯伸胳膊，王思便怎么都搬不动。

    你都睡了大半年、瘦的只有九十斤，可不可以柔弱无力一点？王思心中腹诽。

    穿上鞋子，王思扶着“婴儿”颤巍巍地站起来。

    “咱们先去卫生间洗漱，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卫生间洗漱。”耐心教导婴儿，“迈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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