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默云的确有些失了往日的淡定,一阵阵的心慌伴着心悸正时不时的袭来。
她哪里还有往日的清明去分析种种利弊得失,她又哪里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已经上了崔奕横的当,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崔奕横对于沈默云此时的反常极为满意。
自己言明接下来所言的都是机密,可她竟然不假思索便想要一探究竟?
这个女子如此狡猾。若是平常,她对于这种机密要闻,为了避开是非,为了不引火烧身,她素来都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坚决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她绝不会像今日此时这般竟然开口留下保证。
此时的她绝对是关心则乱,面对这种不能“泄露”的“机密”,她竟然主动要听!要知道这只是他崔奕横的私事,与她沈默云并无直接关系,她若不是乱了分寸,又怎可能这般多管闲事呢?
她一直自认为坚固的外壳,只怕这一次未必还能保住!
崔奕横对此很有信心!
不过他心中虽兴奋,却不曾将情绪表露在脸上。这女子察言观色的本事实在厉害,还是不能叫她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识破自己的妙计。
“有人在我的饮食里边下了蛊毒,有可能是鞑靼人,也有可能是仇敌。不论是谁,这蛊毒都是霸道厉害至极,皇上暗下里为我找了许多名医瞧病,却都毫无头绪。最后,还是一位来自苗族的巫医,为我出了一法。我若能按着他所教去做,那便大概还能延我三年寿命!我死不足惜,反正无牵无挂,来去一人,早死晚死也无甚区别……可北境不甚太平,南边又蠢蠢欲动,为了我大周局势,我也只能尽力续命为皇上分忧!”
他就那样淡淡地说,可听在沈默云的耳里却有满满的悲伤溢出……
蛊毒?三年寿命?死不足惜?无牵无挂?……沈默云的胸口莫名被这种心伤窒得满满的,无可奈何又无处发泄。只是在不知不觉间,她的眼里又多了些伤感,心疼和挂怀。
“平南王在南地多年,他手下养蛊,懂蛊之人不少。听说平南王府养有一只‘千毒蛊王’。这蛊王有吞噬小蛊虫的本事,一直靠鲜血加上蛊虫喂养长大,是平南王最引以为豪的至宝。听说,无论再霸道的蛊虫在这蛊王面前也都只是小菜一碟。他们说,也只有这蛊王才能替我解毒!只可惜,我体内存有的蛊毒时间已长,即便有这蛊王作引弄出那蛊虫,只怕我也只有三年多的时间了。”
崔奕横边说边自苦地笑了一笑,随即用眼睛的余光悄悄扫了对面的女子两眼。
可她却只是愣愣地坐在那,面上竟是无悲无喜,毫无表情,而她的嘴唇微启,似乎有话要说,却偏偏又无从开口。
沈默云哪里想到还有这种离奇之事,崔奕横的身体不是很好吗?他在北境那么多年,那么多次硬仗,身上那么多的伤,他都挨过来了,怎么可能会被人毒害?
即便救治成功也只有三年的时间?对于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将士来说,这是何其残酷?
是谁人所为?目的是什么?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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