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眼泪的內侍手指,恰恰按在了密函最后的印鉴处。
长公主咬了咬牙,心头火冒三丈!
密函的内容没有看头,自然与內侍当众读出的不会有出入!她想看的,无非就是密函最后的印鉴!
是皇上的?郭老的?信官的?还是其他统领的?或是仿冒的?
不管是谁的印鉴,她与内阁众臣都能辨别真假,也有以前的信笺做比对。想要揭穿对方,这是一个机会!
可显然,对方对这一漏洞早有应对。
果然,融了!
在一把泪水的揉蹭融合下,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不露声色,不着痕迹!
映入长公主眼帘的,只是一坨化得看不清原状的红色!
连这是印鉴,是血迹,还是指印都看不分明!
最后揭穿的机会,断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地看了陈老一眼。
陈老微微摆了摆头。
他很清楚,从太子站去龙椅前开始,对方的计划便已不是他们此刻的能力所能掌控或中断得了了!想要用正途,绝对不可能!
正如他所料,接下来事件发展的节奏完全是由太后来引导了。
太后哀嚎着连滚带爬,冲到了跪地的信使身前,连连发问。
那信使自是将南边战局夸大其词。比如皇上如何地水米不进,如何地渐入晕厥;南军如何一日几次的挑衅;大军原地停滞,不敢大规模回击后,军心如何不稳……
一个字形容就是:糟!
太后自然也没忘诱问信使当日皇上与三千营一道刺探军情之事。
结果,信使的所答与钱统领角度不同,实质却并无多少出入。
最后信使还以郭老将军的身份呵斥了钱统领,责怪他为何几日过去,半点不曾完成他的任务,令大军和皇上陷入了更大的被动……
一切都看似板上钉钉。
可如此状况,意味着太多。很多人都清楚,这事突如其来,整个朝堂局势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少朝臣的额头都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一朝天子一朝臣,立场和站位愈发显得重要了起来。
满腹疑问的朝臣们几乎是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住了信使和钱统领,将一个又一个问题砸了出去……
而趁这会儿,太后终是站到了长公主的身边。
“长公主,大局将定,你我二人是时候谈谈了!”
太后手指西边屏风。
“就那边吧!”
长公主冷笑了一声,走在了前边。
这场谈判,终还是来了!
不过在见到活生生的太妃和沈默云,又得知两人只是被控制在座位不能说话不能动后,长公主微微舒了口气。还活着就好!
“云儿!你……真的有孕了!”
沈默云阖了阖眼。
对于这个答案,长公主却不知是该笑还是哭。
“你究竟意欲如何?”她问向太后。
“明知故问!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太后笑得一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