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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刁难,来得漂亮!
这么贵重的字画,崔春霖要拿什么画来抵?
果然,他立即支吾了起来。他一介武夫,能懂什么字画!
沈默云表现得一脸失望,再次告退。
“郡主要去何处?不再索要赔偿了?”
“既然索要不来,这事自然也就揭不过去了!罢了!沈默云不能浪费各位阁老的宝贵时间,这事既然要走正途,要寻公道,那我自然是得自己去解决!
我这就去顺天府击鼓鸣冤!听说此刻百姓都在声援我,我再去请了我的三姑六姨,抬上昏迷不醒的丫鬟,受伤的侍卫和一众证物,再有沈氏和秦氏族人,以及我的郡主府众人,一起跪去顺天府门前。若不能给我个合理交代,我与我的人就长跪不起!我相信苍天有眼,疏而不漏!”
她再磕一头,起身,转身,直爽迈步。
下一瞬,皇帝将一碗热茶砸到了崔春霖头上。
雷霆之怒滚滚而来。
“不识抬举!什么东西!无脑之货!活该声名尽毁,万民唾骂!”
崔春霖顿时膝头一软,哪里还顾得上额头肿起的大包,跪在原地磕头如捣蒜。
郑老太太也吓了一跳。
不,是两跳!
沈默云的那段话很可怕。她有恃无恐,的确有谈判和傲娇的本钱。若真如她所言往那顺天府一跪,那该是何等轩然大波。
郑老夫人好不容易扣住了事态发展和审判进度,又好不容易说动了皇上,此刻这事一旦被捅到明面上,一切便都成了枉然。
即便皇上有心压着,可到时候顺天府迫于压力,还敢不接诉状?还敢不开审?况且,一开始的取证就是顺天府来做的!此刻更是天经地义。
这个沈默云占尽了各种理,手头既有证人,又有伤者,还不缺围观者,京中已经沸沸扬扬,想要压下已是不易。
若她再这般一出手,面对舆论,那就天皇老子也救不了永宁候了!那自己女儿和郑家也要受牵连。同时,做父母一倒,自己那外孙也就再难出头。从此他们就都要被崔奕横踩在脚底下过日子!……
然后,皇帝那话更是可怕。
按他的意思,分明是气恼极了!这事他愿意出手已是有失公允,与沈默云生了嫌隙。此刻他吃力不讨好,颜面全无是一。有损朝廷及皇帝的声誉和威严是二。
万一皇上因此事从此看低永宁候和郑家,到时候暗中出手整治或开刀,那该如何是好!
皇上说了,这是活该!活该身首异处,万民唾骂!身首异处自然不至于,可皇上若是撒手不管这事,证据确凿下,他们必败无疑!……
不行!
郑老太太赶紧一下冲了出去,全力挡到了沈默云的身前。
“你这孩子,还是小孩子心性呢!”郑老夫人极为亲热地挽住了沈默云。“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吗?怎么一言不合就走人呢!不过云儿这性子率真坦诚,连我看来都极为喜欢!”
……